陆鉴庭的美貌被白纱遮了大半,又一路无言,是存在感最低的一个。走了一会,却无声地打量了凌韵一眼。

几人来到宗门主殿会客厅时,凌韵已经差点忘了自己身处地底。

四周的石壁就仿佛四面环山,模拟的天光明亮而柔和。直到看到掌门殿气派的洞口,凌韵才恍然意识到此地与普通宗门的不同。

掌门是个燕颔虎颈的中年男子,浓眉利目,不苟言笑,看着颇有威仪。

掌门扯着僵硬的笑容招待了凌韵一行人,勉强说了几句不熟练的恭维,其间还多亏廉嘉禾调和,对话才能进行下去。

珞矶:【掌门如此不善言辞,想必不是靠长袖善舞上位,莫名让人感觉安心呢。】

【可是他好严肃,莫名让我想起了……凌犀?】

【?凌韵你不是吧,这也太重口了。】

【???卧槽你在想什么!】

凌韵要被气死,她找替身的原则是像吗?珞矶怎的如此不懂她,她找替身的原则明明是帅啊!

这掌门一张包公脸,凶神恶煞的,它凭什么侮辱她的审美!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冷场了好几次,掌门终于熬到时候差不多了,引几位客人去住处。

凌韵一路冷着脸,脑子里热火朝天和珞矶拌嘴,却忽听一道洪亮严厉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那个说话简短磕绊的掌门,怒吼时竟然如此中气十足,如同洪钟,让人简直瞬间回到儿时被师长训话的记忆里,哪怕已是一方大能也忍不住精神一振,立即立正肃目。

凌韵吓了一跳,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的腹诽不小心说出声了。

但她很快知道不是这样。

淡淡朝掌门暴吼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只有六七岁左右的女娃娃,满头豆汗脸色惨青,扶着小路边的树在喘气。

女孩也吓了一跳,差点哭出来,但不知想到什么,脸一白,又憋了回去,尽量稳着声音辩解:“掌门,弟子、弟子实在跑不动了,我就休息一小会,过后会补回来……”

“如此懒惰娇贵,全无恒心,如何能修为精进!继续跑!”

女孩苦着脸,气若游丝地转了个方向,缓慢地挪出步子。

正这时,前方小跑来一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大概是听到动静折返回来。

“禀告掌门,师妹从小患有心疾,经不住激烈的训练……”

“越是身体不好,越是需要锤炼!”

掌门声如鸣雷,威慑逼人。

对于两个孩子,掌门是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们拍死的极其强大的存在,对他们发泄怒火的时候,带给人的恐惧无法用语言衡量。

凌韵瞥了他们一眼,心下有点可怜。

两个孩子瞬间承受不住,小膝盖一软,“咣”一声跪在地上。

【要是真的身体娇弱一点,这跪一下就要骨折了。】

或许是上辈子的记忆比较鲜明,哪怕已经修仙数千年,凌韵还是保有对蝼蚁的同理心。

廉嘉禾垂眸望着地上两个小影子,威严地训诫道:“天生体弱,更须以旁人百倍努力弥补,怎可以此为借口逃避训练?”

小男孩有些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抬起头:“她每次都会加倍补回来,每次也是实在坚持不了才会歇”

“还顶嘴!”

掌门一道玄力抽过去,虽然根本没用什么力,但小男孩瞬间被抽倒在地,哇地吐出一口血,再说不出话来。

【还体罚!】

凌韵不太喜欢这种教育方式。

齐何辜眼眸动了动,抱拳劝道:“掌门息怒。”

“曜泽洞门风清正,不知何时出现了这类勾结之事!”

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