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他那罪恶的不受控制的东西还挺立着戳在她身上,可她垂眸看他,神色无一丝恼怒,更没有方才在幻想里看到的泪水和仇恨。

虽然或许是因为她对他并不在意,但这样冷淡的眼神,此刻让他心安。

更何况,神明一样的少女还抬起手,第一次主动碰了碰他的脸。

微凉的手指,透着让人心暖的柔软温存。

“别乱想,等我回来。”

眼前蒙上迷雾,心知马上要切换到下一个剧情的林赐,却陡然生出股留恋,伸出手想按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却只触到了自己滚烫欲烧的脸颊。

凌韵眼前的雾再次散去时,发现自己在黑夜无人的路上奔跑。

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她追上一个黑衣男子。

她浑身粘乎乎的,暗红色快要干涸的液体好像浸泡过她的衣衫,透着浓重的腥味。那把由师兄所赠,她珍爱异常的剑,此时可怜兮兮滴答着鲜血,那些血如此浓稠,就连愈发滂沱的雨水都无法洗净。

“师兄。”

她趔趄着上前,扯住男子黑袍的下摆,语音凄惶。

“你怎还敢叫我师兄!”

永仪回头甩掉她的手,赫然竟长着齐何辜的脸!

“你穿的这是什么成何体统!”

凌韵低头。她的衣衫刚刚被扯得凌乱不堪,几不蔽体。发丝完全散开,被雨水打湿,凌乱地贴在脸颊和脖颈。如此狼狈,可想见遭遇了什么,对方却只会斥她一句“不成体统”。

就好像她被人欺负是她的错。就好像看到她这样无能落魄,是一件辣眼睛的事。

眼前那张帅气逼人的脸,衬着与凌犀一般的冷冽气质,嫌恶又失望地看着她时,让她心中的钝痛猛然汹涌了一倍。

凌韵脑中恍惚飘过曾经刻意中药引诱凌犀时,师尊看她的眼神。

也是如此,冷漠,失望。那种来自最亲近之人的否定,最能让人心生绝寒。

凌韵手中的剑不知不觉铿然落地,并听到自己张开嘴,吐出字字悲婉之言。

“为何不敢?是他们先诬我伤我,我只是反击而已,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