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她用碗把堂哥的鼻梁骨砸得青紫。

看着堂哥的哀嚎,心里没有快活,只有无穷尽的害怕。

爸妈抢了她的日记撕得稀碎。

在堂哥和他父母的斥责中,把他的美羊羊风扇砸的细碎。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把那么重的东西踩得七零八落。

“你想要吗?”周渡野问她。

她不想要。

她很清楚自己。

得到了却没能力保护,久而久之,心态变化,对任何东西都没有欲望,次次反应都会是下意识拒绝。

“妈妈,我们去买毛线吧。”钟向暖拉着鞠夏茶想走。

鞠夏茶挺想要这些奖品的:“等等看看,你待会去抽个奖,看看能不能中个奖。”

“假如中不了呢。”钟向暖拽着鞠夏茶的手想走。

“那就让阿野上去写字,他现在用左手写的字可好了。”

鞠夏茶只是下意识说出来了,等话说出口的时候,被钟向暖捏了捏手心才知道话说错了。

钟向暖皱着眉看着妈妈。

哀叹一声,真的防不胜防。

周渡野咬着腮肉,强忍痛楚,被猝不及防揭开伤口,他有些难堪。

他知道鞠阿姨是无心之举。

周渡野握紧了拳头,眼底没有半分色彩。

心底的钝痛不断刺激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诫自己。

鞠阿姨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鞠阿姨,自己现在估计连左手都废了。

商场人头攒动,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下水道的老鼠。

阴暗、敏感。

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应该大度。

周渡野松开了拳头,他只有左手能握拳,右手就像一个生锈的工具,连完全伸直都做不到。

他的五指中缺了一根手指,谁都能看见。

他能感受到周围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夏季校服没有口袋,周渡野无法把自己最丑陋、恶心的东西藏起来。

他像是被人从下水道拎出来,明晃晃地丢在大街上供人玩乐,无处可藏。

钟向暖走过去牵住周渡野的右手。

柔软的五指与周渡野僵硬的四指相扣。

钟向暖十指合拢,帮周渡野盖好他的伤口。

周渡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瘢痕处都没有知觉。

除非用蛮力刺痛他,不然不会有一点知觉。

周渡野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这可能是下水道的老鼠当久了的后遗症。

鞠夏茶手足无措道歉。

“阿野,阿姨不是那个意思。”

周渡野努力扬起一个较为童真的笑:“没事的,只是有点饿了。”

很拙劣蹩脚的借口。

鞠夏茶过意不去,她懊恼自己就该听女儿的话离开的。

“那我们去买毛线吧。”

周渡野乖乖点头:“阿姨,我去试试吧,你说的没错,我现在用左手写字确实写的好多了。”

他想用这种方式让鞠夏茶觉得自己不在意。

他明白,鞠夏茶是唯一能让他和钟向暖长期在一起的媒介。

“周渡野,你不用勉强自己的,不喜欢做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做的。”钟向暖察觉到他的僵硬。

周渡野觉得钟向暖这话说的不对。

因为他必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才能得到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