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禹西向来很喜欢这种漂亮的大狗,只是一直没机会养,他还有点矜持地说:“乐乐是什么品种呀。”
这只狗真的很漂亮,长长的毛发黑白分明,又不是阿拉斯加犬那种圆润的长相,吻部更细长一些。
“喜乐蒂,所以叫乐乐。”
“乐乐。”丁禹西重复了一遍。
乐乐以为他叫他,亲热地拱了拱他的手。
丁禹西忍不住轻抚狗头,这狗子太好摸了,毛毛这么顺又这么蓬松。
顾燕回直接把遛狗绳递给他:“玩去吧。”
……
乐乐后来是坐着丁禹西的车回的家,洛杉矶这地方非常大,公共交通去哪都不方便,丁禹西落地没几天就买了辆九手车用于代步。
顾燕回看着那略显沧桑的日本省油车:“bur,少爷现在来咱这忆苦思甜呢。”
丁禹西潇洒地一摊手:“生活不易啊。”
……
顾家是顾行之做饭,他很久不拍电影了,主要在教书育人,偶尔被大电影公司请过去做一做电影顾问,顺便一提,他还是奥斯卡的终身评委,除此之外,他就基本没什么工作任务了。
顾行之的太太许静宜是典型的精英女强人,现在在洛杉矶的华纳兄弟电影公司任首席财务执行官(cfo),早年顾行之还没出头的时候,还有人说他是软饭男。
对此顾行之倒是接受良好,淡然回应:“我吃得上我太太的软饭,说明我太太事业有成,我也风韵犹存,这软饭也不是谁想吃就吃得上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避嫌,顾行之成名后的电影大多跟派拉蒙影业合作,而非他太太任职的华纳。
看到丁禹西以后,顾行之反应淡淡的,他本身就是个情绪很淡的人,但是一上片场就会跟个狂躁症一样去骂人。
小时候丁禹西就觉得他很凶,经常毫无预警地发作,把演员骂的狗血淋头。
真的当上导演以后,丁禹西有时候也挺想骂人的,但是个人素质不允许。
拍摄的时候演员掉链子其实是最可控的风险,一遍遍磨下来是头猪也能给一个合格镜头出来。
但是当导演操心的事情太多太多,有时候要求严格点的导演对风都能产生额外的控制欲,希望户外的自然风能顺着自已要的方向和力度吹,还犟的要死不用鼓风机。
所以某种程度来说,电影是妥协的艺术,对演员对场景甚至对自已的强迫症妥协。
所有镜头拿到50分,才有机会拼凑出19分的作品。
“你爷爷最近还好吗?”顾行之早就知道丁禹西会来读Afl,录取offer邮件还是他拟的文案。
第二十四章 清晨靡梦
知道戏肉来了,丁禹西半真半假地说:“爷爷身体还不错,上次吼我声音还挺中气十足的,上上次揍我下手也重,有力气得很。”
快问快问,快问为什么老爷子要揍我。
顾行之忍俊不禁,却绕过丁禹西埋的坑给桌上的人一人盛上一碗玉米排骨汤:“来,尝尝我今天煲了三个小时的汤。”
丁禹西殷勤地接过汤。
来美国快四个月了,除了吃剧组盒饭,为了省钱他一直是自已做饭。
丁禹西手艺还算不错,做的家常菜称得上色香味俱全,丁家不讲究什么君子远庖厨,家里的邵大厨还教过他一些处理食材的秘诀。
唉,有时候人就是得多学一些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比如他就没学过煲汤,来了美国这么久,好久没喝过汤了。
见顾行之不愿意提跟爷爷之间的过往,丁禹西转而讨教起煲汤技巧,这汤煲得可真够靓的,顾行之祖上似乎是广府移民来的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