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禹西打车到了春庭晚低调大气上档次的大门门口,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保安身上笔挺的西装,又看了看自已大羽绒服混搭的灰色西装裤,多少有点自惭形秽了。

不过还好,他前面有个满头卷发棒的哥们,裹着件长款羽绒服,跳下车后赤脚踩着拖鞋一路小跑着进去了。

丁禹西拎着手里的老式拍立得往里面走,跟前台报了房号,立马有服务生引着他过去。

他远远就看到在大门口迎接朋友的虞舒欣,她一身艳粉色丝绒西装套裙,金色假发上别着一小顶艳粉色帽子。

虞舒欣简直像一枚热情满满的粉色炸弹,她开心跟满头卷发棒那哥们儿击掌,然后嗲声嗲气地说:“哇,包租婆!为什么突然之间没水了呢?”

“水费不要钱啊!你们这些混蛋!”

两个人被彼此逗笑。

虞舒欣笑得花枝乱颤,整个人仿佛一朵艳丽地粉色蝴蝶兰在风中摇曳,她耳畔的金色假发轻轻晃动着,时不时划过她的侧脸,无端让人想起夏目漱石的那半句“风也温柔”。

丁禹西被她的变装造型惊艳住,他快步走了几步,又觉得自已好像有点莫名其妙,于是又慢下来悠悠地往门口走。

虞舒欣开心地跟林森挥挥手:“快进去玩吧。”

一扭头看到就看到丁禹西左手搭着件黑色羽绒服,右手拎着个怪模怪样带有闪光灯的相机。

作为摄影爱好者的虞舒欣一眼认出那是宝丽来风琴机。

但是丁禹西变装的角色是……?

他穿着件白色衬衣和米色马甲,下身穿着条灰色西装裤,看起来像作风洋派西化的民国少爷,脸上架着个略显滑稽的银色圆圈眼镜。

虞舒欣感觉丁禹西的角色非常熟悉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又死活想不起来叫什么。

丁禹西期待地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嘴,心想我这个应该非常好认出来吧。

虞舒欣灵光一闪,大声喊:“苏有朋!”

“……”

“是杜飞好不好?”丁禹西故意学着杜飞的口吻:“这位小姐,我姓杜,杜绝往来的杜,鸡飞蛋打的飞。”

虞舒欣被逗得直乐:“原来是杜大记者大驾光临,真是令鄙人的生日派对蓬荜生辉。”

然后她双手一挽作出客官里面请的手势:“里边请吧,杜大记者。”

“thank you,dear ella.”丁禹西笑着跟虞舒欣错身而过,今天她身上又是不一样的香味,甜甜的玫瑰香里混合一丝清冷木质香。

甜蜜又坚韧的香味跟她今天的粉色打扮相得益彰,《律政俏佳人》的女主角ella woods,一个坚持自我热爱粉色的勇敢女人。

房间里已经很热闹了,有个专业的dJ在台上打碟,放的歌介于吵闹和寡淡中,大家看起来都喜气洋洋的。

丁禹西找了个位置坐下,他酒精过敏不能饮酒,随手拿了杯果汁润润喉咙。

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到自已身上,丁禹西不以为意,他是应该算虞舒欣朋友圈里新面孔,有打量的眼神再正常不过。

“丁洲杰,好久不见啊。”

丁禹西顺着声音抬起头,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战术服的漂亮女人,她模仿的是黑寡妇在漫威电影里的经典造型。

他迟疑着站起身,大脑在飞快转动,应该是自已上大学之前认识的人?

是同学吗?

但他搜罗了一下贫瘠的记忆,没能把她跟自已脑海里哪个同学的面孔成功对上号。

丁禹西自然得体地碰了下杯:“好久不见,老同学。”

漂亮女人戏谑地看着他,猩红唇角噙着的微笑危险又迷人:“哦,那你还记得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