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姑娘,你身上还有伤,不必起来。”

说这话的是苏灵筠,也就是公子的妻子,她生得温婉秀气,性子沉静内敛,一看就是闺秀小姐。

但是她可和一般的闺秀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想必公子深有体会,两人先前闹得十分不愉快,但现在她和公子和好了,两人恩恩爱爱,再没去折腾其他人。

白芷将她递过来的热汤喝了,身体变得暖和起来,人也有了力气,她将卫无交代给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苏灵筠。

苏灵筠面色变得沉重,不觉追问:“那他会有危险么?”

白芷沉默下来,不敢向她保证任何事。

苏灵筠看穿她的心思,叹了口气,便不再勉强她回答了。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苏灵筠担心她太累,就准备出去让她好好休息了。“白芷姑娘,你这段时间就在我这养伤吧。”

“我不能在这里,不然会连累到你。”白芷摇了摇头,语气坚决。

虽然慕容煜放了她,但她却不想冒这个险,她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她藏在暗处,保护她和公子的孩子,等待公子归来,于是第二日她就趁苏灵筠的婢女素竹不注意,悄悄地走了。

白芷没什么地方可去,一番思考后,决定在找个独院租下来,但她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便只能悄悄回了趟江府,从公子的书箱里拿了足够的银子。

这个时候房子不怎么好租,庆幸的是她遇到一家准备搬离安阳城的人,那房主似乎急着要走,未曾与她讨价还价,她只说了一个价钱,他就答应了。

就这样白芷把那地方租下来了,那家人走时把屋子院子皆打扫得十分干净,省了白芷再费功夫收拾,她伤势恶化,外头天寒地冻,她去药铺买了些药,又买了些日用所需和米粮蔬菜屯着,便待在屋里养伤,直到伤口愈合,已无大碍,才渐渐开始在外边走动。

正月十五元宵节向来是安阳城中最热闹的节日之一,白芷也去凑了热闹,但不知为何,却没有了往年的那种兴致,周围人山人海,她反而却觉得有些孤寂,看了一会儿花灯觉得意兴阑珊,便回了住处。

白芷有时候会担忧公子和卫无他们,想进京一趟,但没有公子的指令,她又不好擅自离开安阳,而且她还要保护少夫人,就打消了那念头。

外头又下起了皑皑白雪,白芷立于窗旁,看着外头白茫茫的天地,不禁长叹一口气,她总是不由地想一些人,公子、卫无、少夫人、连宋十七也想过,但她从来不去想有关于慕容煜的事情,有一次坐在茶馆里听人说书,听到旁边的人提起那个新皇帝,她立刻起身付账离去,不愿意多听关于他的消息,若要说原因,白芷自己也说不出清楚。

* * *

时光荏苒。公子与卫无归来那一日,是九月初八,从她离开京城那天算起,已足足有十个月。

少夫人已经诞下一女,如今已有两个多月大,小名叫安安,大名叫苏燕宁,是跟少夫人的姓。

白芷偷偷去瞧过,小婴儿生得粉雕玉琢的,大眼睛水灵灵,睫毛又浓又密,还很爱笑,有点像公子,长大应当很好看。

白芷去到那里时,公子尝试着抱女儿,他好像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不安又无措的神色,想递回给少夫人,却又有些不舍的模样,他伸出一根手指去逗弄小婴儿,小婴儿粉嘟嘟的小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公子回头冲着少夫人露出一明媚灿烂的笑容,“灵筠,你看,安安她喜欢我。”

白芷被这一温馨的画面感动到,不忍心打扰,就没有上前,直到卫无看到她,朝着她走了过来。

两人相顾无言,而后又同时露出抹笑容,白芷眼眶微微泛红,鼻子有些酸涩,她似乎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白芷是单独见的江怀谨,那是苏灵筠给他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