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反驳,一抬头,看到宫女与张嬷嬷有三分相似的脸,哑炮了。
算了,洒扫就洒扫,也不费多少时间。
别看一个宫人不多,但能混到这个位置的都是人精。
张嬷嬷是家生子,是贵妃娘娘从家里带来的,比我们这些宫里配的不知道要金贵多少倍。
连着她的女儿金枝也尊贵了起来。
我忍,我必须得忍!
然而,我又低估了宫女的工作量啊。
封建时代不做人啊,员工又要当牛马,又要做鸡鸭。
一下子像老黄牛埋头勤恳,一下子又要像鸡鸭被赶得满院子跑。
洒扫,我既要扫地,又要举着鸡毛掸子清灰。
就连地缝里的青苔都要抠下来。
我跪着抠青苔时,金枝扭着腰肢路过,她高傲地「哼」了一声。
「抠干净些!莫要躲懒!」
我没跟她置气,郁闷地低头清扫。
金枝也就十七八岁的姑娘,何苦盛气凌人呢?
牛马为难牛马,何苦啊!
好不容易等她走了,我抠完青苔起身,余光忽然落在地缝里。
……是我看错了吗?
地缝里怎么有东西在闪?
眯起眼睛,弯下腰仔细一看。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乐开了花。
这碧玺石就卡在地缝里啊!因青苔生得密,又无人打扫,此时这一小点正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发光。
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我小心翼翼地把碧玺石抠出来,捧在手心里,吹了吹气。
我的小命,保住了!
5
贵妃娘娘狐疑地看着腕间的小石头。
「便是这小玩意叫碧玺,本宫怎么瞧着像大臣上朝的朝珠?」
我赔着小脸:「是,此物稀罕,奴婢也是偶然所得。」
「好吧。」贵妃娘娘终于赏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么瞧着,的确是比红玉配金好看些。」
她心情不错,还抬举了我。
「今日你来给本宫梳头。」
旁边,本来今日该给娘娘梳头的金枝,硬生生地掰折了手里的木梳。
看向我的眼里,仿佛有毒火发射。
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职场条件恶劣,老板发了话,我总不能不干了吧!
贵妃娘娘发令后,金枝不情不愿地下去了,只剩下零星几个宫女留在殿里。
今日梳头的主力,是我。
小心翼翼站在贵妃身侧,我看着铜镜中的美人,心中一个大胆的计划成形。
……
贵妃娘娘扶着鬓发,有些不习惯。
「本宫从未戴过这么少的首饰。」
云鬓之上,只有几支步摇与一朵牡丹。
这对曾经满头珠翠的贵妃娘娘来说,很不适应。
「娘娘容色姝绝,似牡丹倾国,虽然适合戴金银,但首饰过多反而不美。不如梳高髻辅以魏紫牡丹,自是花中第一流。」
「好一个花中第一流。」贵妃被我逗笑了。
她今日要去参加每旬一度的「月会」。
给皇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