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母想到当初的事也不由叹了一口气。
“淮州,你爸爸他……”
话还没说完,大门就一个身着深灰色中山装且面色严肃的男人打开,那人一推门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母子俩人,表情先是一顿,随即狠狠皱眉。
“你还有脸回来!滚出去!”
容淮州看向他,在对方严厉的神色下缓缓起身,而容母却一把抓住容淮州死死看向丈夫。
“八年了!你还想闹到什么事!淮州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你不要这个儿子我要!淮州你别走!”
这个做了三十多年家庭主妇,一向以夫为纲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刷的流了下来,淮州大学时就再也没有向他们寻求过帮助,他一个人勤工俭学念到毕业,那几年她也曾想偷偷帮她,然而却被他拒绝了,他说他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可以自己解决问题,妈妈不用担心他了。
怎么可能不担心?
那时候他才多大?
十八岁啊。
后来他实习结束的时候还曾特地回来过,却被他的亲生父亲堵在门外门都没让进,那天她儿子在门外站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
八年,儿子没有原谅丈夫,她更无法原谅自己。
容明琛面色僵硬,“我没有闹!你想回来也可以。”
容母面色希翼的看向丈夫和儿子,“真的?”
容明琛冷哼一声看向容淮州。
“你太爷爷曾做过前朝翰林,而容家世代书香门第怎么能容得下一个做戏子的后人,我也不求你大富大贵,只要你把工作辞了,继续学习也好教书育人也罢,找一份正经营生我就同意你回来。”
容母表情一僵,她恨不得敲开这个糟老头子的脑袋想要看看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八年前他儿子就能义无反顾的离开,他怎么可能觉得八年后的现在儿子还能乖乖听得他话回来?
果然,容淮州听完忍不住发笑。
前朝?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是什么封/建地主阶级,活在未解放的封建活化石。
他的父亲时至今日都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如今的他们在如今的世界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容家或许有过辉煌,但那在百年前就已经化为了灰烬,他幼时也只能从破旧老宅的丰厚藏书楼中窥见这个家族曾经的辉煌。
他早就把这些当做了过去,而他的父亲却顽固的相信这是现在,这是将来。
自己无法的祈愿只能迫切的寄托在儿子身上,然而他的儿子却毅然决然的违背了他的初愿。
“我不会放弃的。”
容淮州静静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而他的冷静显然点起了对方的怒火,容明琛指着门外怒斥。
“那你滚!我说到做到!我容明琛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滚!”
容淮州缓缓起身,容母一把抓住儿子眼含泪水。
“儿子……”
容淮州安抚的笑了笑,随后转头看向父亲。
“爸,我觉得我们需要先冷静一下,等我们冷静了再说好吗?我先回酒店,你先冷静冷静,我明天再来。”
“我不是你爸!你不要再回来了!”
“老头子!”容母无措的看向门口的儿子
容淮州推门的动作一顿,随后害死轻轻推门而出。
十八岁以后他回过两次家,一次在门外吹了一夜的雪,一次他从容不迫的离开。
容淮州走在路上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恍然想起小时候他放学经常与朋友结伴而行,走的就是这条路,那时候他一回家就能看到在厨房里做饭的母亲和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