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跟谢镇抚关系亲厚,肯定能替他要几坛子好酒来!

因他身体底子并不太好,李老师肯叫他出门时也已经到四月了。祝枝山听说此事,也自请同行,要去见崔燮一面,就准备南归他是为了给崔燮写书才留在京里的,如今书都写好了,又不能在崔家念书,他还留在京里做什么呢?

两个人租了马车到了迁安,先去拜访了崔家老夫人,又到嘉祥屯寻崔燮。

一进庄园,他们便看到了熟悉得叫人感伤的一幕这么个小庄院里,竟也弄出了个小小的讲堂,摆中摆着十来条长桌,场中坐了满了打扮得像是庄户的学生。

祝枝山眯着眼看向那群学生,感叹道:“崔大人不愧是当今名儒,有教无类,连这些乡民都肯费心思亲自教导。”

李兆先看着院子尽头的崔先生,嘴唇张合几回,低声提醒祝枝山:“祝兄还是戴上眼镜看看再说吧。”

祝枝山从腰间眼镜袋里取出那柄单手持用的高级眼镜,搁在眼前细看了看,才发现崔燮背后那块宽丈许的大木牌子上写的不是四书五经、不是蒙书字类,而是满牌子的“间作”“套作”“授粉”“草木灰”“骨粉”,甚至还有“积粪”“尿水”这样不堪入目的粗鄙文字

衬着他那袭白衣、清瘦如仙的身姿,看得两位风流才子都要怀疑人生了。

他不是守孝么!

他不该著书教学么!

他写这些俗鄙之物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