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真是不行,光会读书了,怎么做官做事却是一窍不通啊!

高公公急得抓耳挠腮,恨不能劈开他那叫圣人言塞木了的脑子,把朝廷大臣们的捞钱之道都给他灌进去。

只是此时日讲已结束了,弘治天子清朗温和的“先生们吃茶饭”声音传出,等众翰林讲官出来,崔燮就该进去了。高公公来不及教他,只能最后提醒他一句:“天子仁厚,你抓住机会求情罢。”

崔燮朝他露出一点忧郁的笑容,深深垂下了头。

先生们从殿里下来,路过二人身边,都看这位垂首静立的后进同僚一眼,或微微摇头,或低声叹息,都同情他遇上那么个总能弄出捅破天般大动静的爹。

崔燮静立阶下,目送前辈们离去,才跟高公公进了侧殿,大礼参拜君王。

弘治天子命他起身,宽和地说:“崔卿不必多礼,朕今日叫你来此,是因内阁先生辈上书,说你为你父亲守制云南参议崔榷被拿入狱之事上疏请辞?”

崔燮连忙脱帽谢罪:“臣父获罪,臣为人子,又怎能安安稳稳为官?臣二十年受尽家父抚养之恩,不忍心看他这般年纪却在诏狱受苦,惟愿散尽家财,以身相代,赎得家父出狱宁家。”

他二话不说先定下崔参议有罪的调子,引得弘治帝也顺他话头说:“前几日云南按察使奏报,崔榷任云南清册道参议时,借清黄册之名贪赃枉法,搅扰地方百姓,勒索当地土官、夷人,收取贿银上千两依律该判杂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