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冯谢君已决定将来向春生求婚娶他为妻,他既要做竺远的徒,也要做他的婿,这样竺远不愿保他也得保了。
想到春生穿着嫁衣同自己拜堂成亲的样子,冯谢君躺在玉床上一人笑出了声。他侧身从行囊里拿出一个布娃娃,看着布娃娃想着春生,脸上笑意更浓。
那布娃娃很寒酸却做得很用心,是春生用一块旧米袋布子替他做的。里头填着破棉絮,两颗眼睛是用切圆的樟木块缝上的,嘴巴用红线绣成一道弧,弯着,笑着。
样子有点傻,就像他那傻呼呼的春生师兄。
冯谢君摆弄着娃娃的四肢,抚摸着上头细密流畅,扎实平整的针脚,想起春生将这娃娃送给自己的那一日。
那是在他上山后第三天,春生每日一有空就蹲坐在门槛上做针线活,想不到就是为了给他做这个破娃娃。他送这个娃娃时说自己像冯谢君一样小时,也有这样一个娃娃,师父不在时,他就同那个娃娃说话,睡觉也抱着。
“师父送我那娃娃时,说每个孩子都有个娃娃陪着,君儿小师弟,我看你没有带,师兄我就帮你做了一个,嘿嘿。”
冯谢君当时还气骂春生把他当乞丐小孩,他没收下,春生便把这娃娃塞进了炕上的格子柜里,今日出发去抄经洞冯谢君才把这娃娃偷偷取出,塞进了自己的行囊。
冯谢君抱着这娃娃,在暖玉床上辗转难眠。真是奇怪,他竟不想自己的娘亲,反而想春生,想那头披散在蓝布枕头上的白发,想那只会替他掖好被角的手,想那两条把他冰冷小脚伸来夹住暖和的瘦腿。
“春生师兄,君儿好想你……”
冯谢君抱紧了怀里的布娃娃,蜷缩成一团,慢慢睡去。
这洞中洞里不见天日,也不知睡到了何时,冯谢君起身才穿好衣裳,竺远便从那道暗门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籍,叫冯谢君爬去外洞等他。
冯谢君拿着蒲团爬到外洞,老天还把雨帘挂在洞口,天色阴灰,这春雨不知夜里是否停过片刻,此刻依旧绵绵无尽的在下着,润得外头山色欲滴。已近清明,潮风拂面不觉寒冷,反而沁人心脾。
冯谢君伸展身子,用力呼吸几口这远离尘世的清新空气。这时竺远也从内洞爬出,将手里那本书籍蜷成筒状敲着肩膀,问冯谢君在那暖玉床上睡了一宿感觉如何。
冯谢君挥着胳膊转了转脖子,说觉得比寻常起来要精神些,竺远却叫他运功试试,冯谢君装糊涂说自己不会什么运功,竺远笑道。
“呵呵,你那傻子外公都看得出的事,我岂能瞒得住我?”
竺远喊一代武圣傻子,听那语气看来是个相当狂傲的人,那日却在江无涯面前假谦虚。冯谢君知道自己班门弄斧了,他吐舌卖了个笑,说“不愧是师父”。
竺远盯着他,冯谢君只好盘腿而坐运功引气,然而只用练家子最寻常的吐纳法子,并不像昨晚独处时用圣火焚躯引九阳无极攻来引气走脉。
这一运功,虽然仍在走大周天时在少阴心经脉处漏泄真气,然而丹田里能积攒的真气似乎比往常要多一丝,只是这变化太小,冯谢君拿不准是不是自己错觉。
竺远蹲下拉过他的一只手腕把住他的命脉,叫他继续运气走大周天,过一会儿才叫他停下,冯谢君看竺远眉头微皱,显然情况不似他料想的好。
“这暖玉床确实对你亏损的心脉有一定益处,然而好比精卫填海,实在太慢,唉,你先照这本书上的法子练吧。”
竺远终于将手里那本书籍交给了冯谢君,封面上书题五个字,《达摩易筋经》。
冯谢君心里一喜,跪着拜谢接下。
“多谢师父!照这秘籍练,就能补好我的心脉继续练武了么?”
竺远点头,然而眉头却还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