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不凡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你打我吧,哎,我心里好乱好不顺气,你赶紧把我打一顿吧,我们两都痛快痛快。”

虽然知道这白玉小菩萨心思不同寻常,可卓不凡怎么也没料到春生竟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心里还难过着,却忍不住被自己心上人这幅耿直傻气的模样逗得心暖了,可这能叫小菩萨心疼自己的苦情戏还得演下去才行,于是卓不凡忽然皱眉嘶了一声,做出痛苦的样子。

春生吓得不敢把卓不凡的手往自己脸上拉了,退后半步,又立刻担心的上前半步,擦着眼泪着急问他怎么了。

卓不凡捂着胸口,勉笑着摇摇头说小伤,可春生却看到血透过他的衣服从指缝里溢出,因为卓不凡穿的是黑衣,因此有些看不清,春生立刻拿过他的手一看,果然满手的鲜血,春生鼻子立刻酸了,急得不行,叫卓不凡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给自己看看。

“没事,真的是小伤。”

“不行,那么多血,怎么会是小伤,你不给我看,师兄我就生气了。”

卓不凡一番假意推拒,最后还是一副因为春生的坚持才无可奈何的样子,慢慢将自己的衣襟解开,把自己刚才故意在门外崩裂的一身鞭伤给这心软的人看。

这些鞭伤都是卓仲达为了给皇帝看而抽上去的,其实都很浅,但是看上去格外吓人,此刻卓不凡满身缠着的绷带上都是血迹,几条松滑开的布条将里头皮开肉绽的鞭伤露出,春生看到的那瞬间就心痛得倒抽一口气,捂着嘴,泪流满面。

卓不凡知道他肯定会为自己哭,而且自己就是故意想叫他为自己哭的,可此时真的见他哭了,卓不凡心里却有些后悔,自己不舍得看他哭。

“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说,师兄为你去报仇!”

春生一边哭一边气得把拳头握紧,卓不凡知道他武功厉害,可看着比自己差了大半个头的人哭着说要给他报仇,兔子似的好像随时就会气得蹦一下,卓不凡便被可爱得想笑。

卓不凡将这生气的兔子拥进怀里,春生怕碰疼他的伤,僵着身子不敢把脸靠在他身上,卓不凡却将他抱得更紧,低头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白发里,不说这伤,而是把一件天大的喜事,毫无预兆的说给了他听。

“皇上取消了我和公主的婚事。”

春生的眼睛慢慢睁大,抬起头时,两人四目相对,确认着彼此眼里愈来愈灿烂的笑意。

“真的?”

“真的。”

“太好了,不凡!”

“是啊,太好了。”

春生高兴至极亦小心温柔至极的虚抱住卓不凡,此时此刻,除了拥抱,这样的喜悦和欣慰又该如何表达。

忽然,他感到卓不凡的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小腹上,这个动作让春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团聚”般的温情。

是啊,还有小朝,我们一家人团聚了。

正当两人温情绵绵时,院子外响起几人的脚步和谈话声,春生本就腼腆,现在更是衣衫不整,听到有人来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才想往卓不凡身后躲,却已经被来者中的一人看见,对他喊道。

“是春生小菩萨啊!您醒啦!”

喊他的是巧阿难,两手举高朝他挥手,另两手横抱着昏迷不醒的冯谢君。

“君儿!”

春生看见冯谢君,什么都没有想便冲了出去,跑到巧阿难跟前,也忘了要怕一怕这样一尊怪物,只着急的看冯谢君的情况,他也没有多想,自然就抬头对巧阿难问了一句。

“他还好吧?”

春生无心,可巧阿难早对他心有觊觎,此时见他赤脚单穿一件极不合身的黑色罗衫,院中日光一照,雪白胴体若隐若现,抬头问他的那一眼带着对冯谢君的担忧,加之方才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