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着得回复人家,可师娘苗无根再三叮嘱过他绝不能将命蛊移种给他的事向外透露半个字,就连陈最和姜半夏跟前他都不敢谈及一二,更何况这两个想要抓他的小师弟回西域的江湖怪老。
可他又不擅长说谎,只说不知道,事实上他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活了,当时救卓不凡心切,脑子一热冲了出去,脖子被划开的那瞬间他也心想完蛋,想不到竟又能像上一回那样,再次死而复生。
而且像上一回从棺材里刚爬出来时一样,他饿得发慌,只是程度不似上一次那般剧烈到使他失去理智,而且这一回他有了经验,他已知道自己在渴望的不是食物而是精血。
老皮匠最喜欢稀奇古怪的人和事了,春生这样生硬的装傻充愣,哪里能阻止他的好奇心,于是伸出手就要往他身上摸,想探探他的脉搏还有刚才咽喉处的伤口到底如何。
春生忍着体内钻心的饥饿,不胜其扰,又忧心怀里冯谢君的伤势,不得已只好对这老人家动了手。
“都说不知道了!你们不要逼我啊!”
只见春生胳膊夹住老皮匠伸来的手,横固在自己面前,伸出三指隔着皮肉捏住了他手腕上的命脉,往上一提一拧,疼得老皮匠身子都绷直了,琴姬见状立刻出掌帮忙,却被春生用另一手也连着皮肉捏住了手腕处的命脉。
两个怪人老夫妻被他各捉住一只手的命脉,疼得在他面前都跪下了,哭爹喊娘的求他菩萨饶命。
“你们答应我不要再问了我就放手。”
“不问了,不问了,求小菩萨您快松手吧,哎哟啊!”
春生见他们如此答应,这才松了他们的命脉,两人立刻互相搀扶着倒退着离他远一些,琴姬站得远了,又有底气横了,她看出春生这招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里的拈花指,可哪有人直接上来就用拈花指去挑人命脉拧的,这不得出人命,她扶着老伴儿,指着春生骂道。
“好你个白娃娃,以为你还算个老实本分的,想不到这么歹毒狠辣,拈花指是佛门功夫,讲究止战,有七拈七不拈的,你上来就拈拧老人家的命脉,太不讲江湖规矩了!”
春生哪里知道什么江湖规矩,他没打过人,就只打过猎,要用到这些功夫的时候都是为了最快最方便的杀死猎物好回家吃饭,平常交手最多的对象就是山里的狗熊豹子和老虎,偶尔还得单挑猴群,他最怕跟猴子打,数目多,又吵又坏,烦得很。
竺远将抄经洞里藏着的少林武学全部教给了他,他和野兽搏斗时,哪次不是搏命,因此一招一式都奔着一击毙命的效率去的,因此下手不太知道轻重,上回一出手就将陈最的手给折断了,这一回他已特意收敛了好几分力道,要不然,这两老怪的命脉早就被他徒手拧断了。
“什么江湖规矩,我又不混江湖,凭什么听你们的规矩。”
春生气呼呼的辩道,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是冯谢君在他怀里想吃力起身,春生不去理会那两老怪人,看着冯谢君满身的血,又馋又心疼,替他擦着脸上的血迹,却被冯谢君拍开了手。
“君儿?”
冯谢君气得整个人都抖起来,抓着他肩膀的手滑下来,再抬不起到如此高度,只好攥住他竹绿袍子的衣襟,瞪着他语无伦次的骂道。
“你是想吓死我么!你知不知道,我…你真的差点就被你吓死了,真的差点……呜呜,真的吓死我了,呜呜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害死你了呜哇啊……”
冯谢君骂着骂着,蓝眼睛里的泪翻涌出来,竟嚎啕大哭起来,这是春生第一次见到冯谢君真正哭泣的样子,原来这么像个小孩,嘴巴张着哇哇大叫,后槽牙和小舌头都看得到了,而且连鼻涕都流出来了。
“君儿,对不起,让你害怕了,我…噗!”
这时冯谢君哭得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