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操劳一些,你正好多上心,也算是为朕分忧了。”

宁王自然称是。

其实这次他取道入皇都,可不是来发疯养病的,他是有一桩大事要商议。

自大晟建朝立都以来,曾几次丈量土地,要为土地建立簿籍,并在?土地簿籍的基础上征收税赋征用?徭役。

然而?四大世家盘踞之处,数百年来皇权政令不达,先帝时候曾经几次遣派使臣前往当地官署,丈量并核实田亩,登记人口,可碍于四大世家的威望,此事竟迟迟不能推行。

要知?道这税赋徭役的征收,除了土地簿籍,要有对这片土地的掌控权,还?需要赋役黄册,需要掌控当地里长、厢长和甲首,这些都不是可以随便越过四大世家就能做到的。

如今四大世家威望日?减,朝廷也将派遣能吏前往四大世家所?在?的州府,要重新进行土地丈量核查,并建立赋役黄册和鱼鳞图册。

兄弟两?个人商量起来这事,宁王也提起,待到田亩丈量过后,可以修行水利,适当减免税赋,兴办村学,施行惠民之策。

这么聊着?间,太子见宁王头脑清晰,胸有丘壑,对如今朝廷困境剖析入微,思虑周全,欣慰之余,又有些隐隐担心。

他毕竟会想起那一晚宁王病中?的“疯”,总觉得这是一个隐患。

生怕有朝一日?,会酿成?大祸。

恰这一日?下雪,在?和宁王议事后,便拉他一起小酌。

角落的青釉瓷灯散发出薄薄的光晕,温酒铜炉中?的炉火伸出红色火舌,驱去了轩窗前的寒意,太子匀称洁白的手指轻握着?手中?的酒盏,唇边含着?温煦的笑,和宁王把酒言欢。

宁王以手托着?下巴,出神?地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