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了一些止痒药给何小霞带回去。

何小霞回去后,擦了药,却没有效果。

李大脚见女儿何小霞上午没去上工,中午回来也没做饭,板起脸骂何小霞。

“你躲在房里磨洋工啊,都到饭点了,还不做饭,要饿死你爹娘不成?”

何小霞边挠痒边从房间走出来,把李大脚吓了一大跳。

“你这怎么搞的?好端端的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

何小霞见自己娘像一副见到鬼的神情,连忙跑到镜子前照。

高亢的尖叫声响彻屋子里,惊起外面树梢上的麻雀一阵扑腾。

何小霞不敢置信地死死瞪着镜中的那个面目全非的人。

她国字脸已经肿成大胖脸,而且脸上到处是抠破了皮,满脸血印子。

身上和手上就更不用说了,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小霞你这是不是在哪里染了什么脏病?”

村子里的人一般都迷信,李大脚又没读过书,只听说过有些脏病会传染而且全身溃烂发臭。

一想到这里,李大脚害怕地倒退两步,哪怕是自己亲生女儿,她也害怕被传染。

“妈,你胡说什么呢!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染什么脏病?”

何小霞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身上的痒意又来了。

“那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得这种怪病?你不是看了医生吗?”

李大脚一想也是,自己女儿天天在自己面前转悠,除了喜欢顾长卿以外,从不正眼瞧村子里的年轻人。

所以不可能染上什么脏病,李大脚一想,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哪里知道?医生给我开的药没有一点效果。”

何小霞怄得要死,去一趟卫生院花了大几块钱检查买药不说,关键越擦药越严重。

“你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过去变成现在这样?”

李大脚觉得女儿这病来得实在蹊跷。

何小霞被她妈一提,忽然想起昨天碰到了阮安宁。

当时阮安宁跟她打了个赌,说自己会去求她。

思及此,何小霞恍然大悟。

“是她!一定是她!”

李大脚不明所以。

“谁?”

何小霞把昨天跟阮安宁打赌的事情告诉了李大脚,连带着扯出她举报阮安宁外公一家的事情。

李大脚闻言,眉头拧起,气得拿食指戳何小霞脑袋。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货!”

“你去举报就算了,你还让人家查到你头上。”

“那些坏分子是你能沾边的?先不说阮安宁那个女人不好对付,你难道以为顾家知道是你举报他们亲家后会袖手旁观?”

李大脚虽然没读过书,但在大事上还是懂得权衡利弊。

见人下菜碟的本事,也让她知道,村子里有些人能拿捏,有些人却不能招惹。

例如顾家!

别看顾家是下乡来的外地人,那一家子看着就跟他们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不同。

他们一下乡,村支书与大队长十分看重他们。

重活累活都不会安排给他们做,反而十分照顾他们顾家。

这一看就知道,顾家上头有人,或者顾家本身来头不小。

眼前他们只是龙困浅滩,迟早有一日会再次翱翔九天。

这些年她看着女儿追在人家顾小子屁股后面,却没有阻止,也是希望能傍上顾家这棵大树好乘凉。

但想法是美好的,顾家看不上她女儿。

李大脚就算再想,也只能想想。

何小霞被自己妈一说,也有些后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