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皮子再利索,有些话也没办法和小孩子当面讲出?来。关于一个浸透了鲜血、硝烟和金属气息的犯罪组织
他乘势多揉了几下,把小凛纪的头连着身体晃成了不倒翁。小凛纪哪还?没发觉他是故意的?气鼓鼓地把脖子一缩躲回床底。
“所以,长大后的我果然是在做辛苦的事情”她闷在床底,显然还?在思考。
降谷零哭笑?不得:“睡吧,别?想了。”
小凛纪不满地敲敲床板,强势把话题转移回来:“能把艰难的、平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做完,并且得到好结果,就会相当酷降谷叔叔,没错吧?”
刚想继续劝她睡觉的降谷零默默咽下话语。
确实是很?本真的总结概括吧?他想了想,认真回应:“是的,很?酷。”
“哦呼!”
小凛纪欢呼出?声,接着在床底下滚来滚去,动静大到降谷零怀疑自己在卧室外都能听到。
降谷零哭笑?不得,就要再提醒她睡觉。她就又钻出?床底。
先是警惕地瞪他一眼,下意识抬手护住头(降谷零必须承认这有百分之两百都是他的错,多出?来的百分之百是小凛纪太可爱他自愿多扣的),之后才用打商量的语气问他。
“还?是想睡一次床底试试能让地铺垫厚一点?吗?”
“”
降谷零废了很?大的劲,甚至用上了“在地板上睡觉其实和睡榻榻米差不多,在普通情况下,只是普通的睡觉并且睡得不太舒服”理由,才成功把小凛纪劝回床上睡觉。
之后降谷零就稍微调整了旅游计划。
带小凛纪去医院看她未来的工作环境,去鸟取县的山上看拉着警戒线已经荒芜的BOSS别?墅,去已经转租过两次的花海酒吧。
“长大后的我居然会喝酒吗?”小凛纪沉思片刻,露出?为?难的表情,“以前妈妈喝酒的时候我特别?嫌弃,长大后的我居然变成了自己嫌弃的样子”
降谷零既然敢带她来,就已经打好了应对的腹稿:“不是变成了自己最嫌弃的样子,只是因为?卧底在组织里,需要用喝酒作为?渠道和其他人拉近关系。”
小凛纪点?点?头,神情中仍然有疑虑。
降谷零问:“在想什么?”
小凛纪坦诚:“我很?难想象自己和别?人刻意拉近关系的样子,开始思考降谷叔叔是否有欺骗我的成分。”
降谷零安然微笑?。
凛纪之前沉迷喝酒果然有自我厌弃的成分,这可是问凛纪本人大概要很?费一番力气才能问出?来的情报。
不过小凛纪又很?快自我说?服:“但融入到犯罪组织中,或许确实要把自己伪装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降谷零有一瞬哑然。果然自己吐槽自己才是最狠的。
有些期待凛纪回忆这段话后的表情。
.
降谷零带着小凛纪前往凛纪在各处留下痕迹的地方?,让十天?的时间像溪水一样流淌,流入时间的洪流。
短暂的相处之间,是长达二十一年?的距离。
告别?时的场景很?简单,降谷零带小凛纪吃完一顿鮟鱇鱼火锅做午饭,给她带一罐可乐,一起回家,降谷零安静坐着,小凛纪看着书(半天?没能翻一页),两人一起静静等待她进门的时间节点?
在下午三?点?,凛纪以前在黑衣组织时睡醒的时间。
最后的话语相当简略。
小凛纪可惜地看着没能看完的福尔摩斯探案集,扬起笑?挥了挥手:“二十一年?后见。”
降谷零学着她的姿态也挥挥手:“待会儿见。”
话音落定,小凛纪还?没来得及瞪他,平地起了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