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没有多说什么,挂断电话。

什么急事?不知道。

降谷零只知道,自己难得拖延出来的独处时间,直接被爱尔兰的一通电话打没了。

没有迂回的空间和时间。凛纪甚至已经拿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换了。

降谷零躺在床上,给自己做了片刻的心理建设,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前,直接隔着门问:“所以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他睡一觉醒来也没想出来,没办法,只能直接问。

卫生间里沉默了很久,几乎让人怀疑对方是钻通风管道逃走的程度。

幸好,凛纪终究是开口了。

“我怕我们关系太近,BO会像关注我一样关注你。我一个人在等着死亡倒计时已经很惨了,不想再把你扯进来。”

显然是为了避免他的质疑,她还以自然的语调陈述补充。

“我们没有假分手的空间。保镖24小时盯着我昨晚没能把话说明白,对不咳。”

凛纪用咳嗽掩盖自己差点说出口的道歉,但她的腹稿又似乎因此打断。

只有换衣服的窸窣声微弱响起。

降谷零没有反驳。他不得不承认,凛纪说的分手理由有合理性。

扪心自问,被注射一个月要吃一次解药的毒药,换来有机会和BO接触,收集更多情报

这样的机会,在凛纪中药前,他会犹豫,但凛纪中药后,他眼皮子都不会眨,就会选择同意。

凛纪很了解他。

但是。

“你昨晚跑得很快,根本没打算说话吧,要分手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

卫生间内陷入沉默。

片刻后,凛纪换好衣服,打开门,抬眼看着他。手抬起来,似乎是想摸他的金色头发,但虚晃一下,转而摁亮一旁的总控按钮。

房间内登时照得亮堂,将凛纪的脸照得皙白,眉眼鲜亮分明,桃花眼在明亮灯光下笑弯着勾人。

原因都还是朦胧的,又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其中危险暧昧的部分,几乎能气得人牙痒痒。

她绝对还在瞒着什么。

暂时没有思路,什么都问不出来。

“好吧,抓住BO,研究出解药之后再说,”降谷零退了一步,张开双臂,“现在先告别拥抱一下?”

凛纪犹豫片刻,亮晶晶的灰色眼眸游移着划过他的脸庞,打量他的神色变化。

仿佛是确认危险性有限,才小鸟归巢似的扑入他的怀中。依旧是把脸埋在他锁骨下的胸口,下意识地捱蹭一下。

降谷零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

如果确实有拥抱的话就好了。

凛纪并没有扑到他怀里,只是弯着眼看他,下唇咬住,把唇都咬白了,才醒过神似的,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就朝房间里去,从他包里借了把防身匕首。

她去见BO的时候被搜身了,什么都没留下来。

降谷零任她拿走匕首,甚至再给她塞把防身手枪。

匕首防身作用差,只能说聊胜于无,防身手枪子弹数有限,她没带包,藏得也辛苦。但不管如何,有带走点东西,即使不是戒指,也比没有好。

所以为什么忽然就到了分手的程度?

降谷零定了定神,朝她的背影说:“解药我会努力去拿。不管如何,我还是你的公安联络人。有事情该让联系我还是联系我,不要躲着。”

凛纪站定,只抬手匆匆比了个OK,开门离开。

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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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的日子非常充实。

在撤回公安,档案转入警察厅,身份半公开后,他三天两头能遇到刺杀,下药,围追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