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在玻璃的震颤中发现?不对劲的。
大马力的钢铁的黑兽成队奔来, 秩序井然浩浩荡荡,在闹市区也毫不收敛。平凡的店面?好像是眨眼?间就被车队围堵住,穿着?白色蕾丝围裙的服务员小姐惊慌之下跌倒在地,发出细小的尖叫声,声音太过细小,又被湮灭在客人们惊慌的哄闹里。
在我眼?里,就是大团大团的黑红色血腥气潮水般涌来,还把周遭人们心?中的恶意都引诱了出来这好像不能全怪黑蜥蜴。
西装笔挺的暴徒们下车,双手背在身后将车辆的空隙也封住。单片眼?镜的英伦风绅士带着?面?罩遮脸的杀手下车,一手推开坠有风铃的玻璃的大门:“夜安,诸位。”
人们以尖叫和骤然的安静来作回应。
绅士先生?没有关?注无关?的群众,也没有环视四周。继上一次清洗后的新的黑蜥蜴们从他?身后两列进入,把落地窗与周围的空间分割开。
也即,让我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我尴尬的说不出话,心?想周围的人会怎么看待这个中二的无以复加的场景啊……面?上却?只能绷住架势,淡定的合上书,面?无表情的回视广津先生?和银:“好久不见了,广津先生?。但要说‘夜安’的话……”
“太阳才刚刚落下呢。”
还不到黑手党能随意行?事的夜间,你?们不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之前?的震慑余威犹在,老牌Mafia不太明显的僵了一下,恭敬道:“特奉首领命令,前?来接您回去。”
我:“……”我就知道!
离开港口Mafia时,我和森鸥外散布的流言是“干部太宰治叛逃”;现?在森鸥外想让我回去,当?然就要搞一出大动?作,让所有人此处特指该知道的所有人都明白,太宰还是港口Mafia的太宰,再?妄想什么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
自己做的约定,再?尴尬也要硬着?头皮履行?。就是苦了广津先生?,一把年纪了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这么一出“霸道酷炫”的戏码……
我真心?实意的感叹:“辛苦了。”
对方反而更加僵硬:“不!您言重了!”
啊,在外面?这么长时间,我都快忘记港口Mafia的风气了。织田作和侦探社?从来都不会有“诚惶诚恐”这样的表现?,港口Mafia却?规矩森严等级分明,上级干部对下级成员具有绝对的处置权力。是靠着?暴力建立起阴暗面?秩序的凶兽。
熟悉的厌烦、躁郁、无趣的心?情渐渐回流,随着?记忆的浮现越发鲜明。我皱眉低笑想要说些什么,抬眼?间却?无意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织田作,站在黑西装们的外围,定定的注视着?我的方向。
距离太远还隔着?一重玻璃,他?看不清我的具体情况。我却?能看清他?的,连带着?那毫无芥蒂、真实不作伪的担忧的神情。
“什么啊……”
于是笑容和嘲讽都卡住了。
安静几秒,在咖啡店的客人们与黑蜥蜴们的注视之下,我抱着?书本起身。
身后有人识相的将制服外套和油伞收起,像当?初在红叶大姐的审讯室里做的那样,恭敬又妥帖的将一件黑色大衣披上我肩头。
喜或悲都无所谓。
惧或怒都不值得。
就算下一刻就要再次面对森先生那个泥巴怪,有了织田作的担忧和鼓励,我也一定能坚强的苟下来!
我面?无表情的走?出大门,走?向车队,走?向打开的车门……面?无表情的顿住了。
广津先生?在后面不解道:“太宰干部?”
银也小小声的问:“太宰先生?还有别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