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不要担心。”我状似无意的弹了一下?倚在桌边的油伞伞柄,内里发出极轻微极清脆的金属的铿锵声:“看在镜花的份上,我什么都不会?做。”
“但孩子?的成长需要父母和家庭。无论你们的身份如何、使命如何,为了无辜的孩子?……”我不想再和他们说下?去了,无谓的戒备与过度的紧张并不使人?愉悦,即使这只是成年?人?不,倒不如说是心中有鬼者?的正常反应,但被敌视被怀疑总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我的忍耐额度已经被港口Mafia用完了。所以最后留给他们的只有一句相当?冷淡的告诫:
“……请一定,万分保重。”
而后提着伞抱着书离开。
……
就是走出茶室大门时想起账还没结。
不不不,转身回去是不可能的,怎么都不可能的。说完了漂亮话就该非常有气势的走掉,转身回去算什么?
反正谢礼也没我低头?看了看怀里抱着的东西。
“……”
为什么是,点心?
我书呢???
……
我跟织田作走在下?班回家吃咖喱的路上。
天气跟昨天一样?,跟前天一样?,跟之?前的任何一天一样?,很好,宜人?,不冷不热。织田作不一样?,不停的欲言又止的看我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一眼……
我:“怎么了?”
青年?把目光转回去,很专注似的看着正前方:“你好像很低落。”
我们从?人?行天桥上走过。
下?班时间当?然人?多,即使是专门为了分流而建立起来的桥梁,双向分割不受车辆的影响,也架不住霓虹人?民仪器一般的精密行程和庞大的人?流量。人?来人?往里最容易隐藏有小心谨慎的耳朵,于是我发挥自己给镜花讲故事的口才,把我们相遇的故事删删减减说了一点。
织田作若有所思,并以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我:“……织田作?”
“放心吧,十岁的孩子?已经记事了。就算你们再也不见面,几年?内她也会?记住你。”梦想成为小说家的织田作发表过来人?的看法:“如果?她真的被你引起了写作的兴趣,那你就是她的引路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
我:“……这说法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思考片刻,悚然一惊:“织田作你醒醒啊!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不用再劝人?家分手或者?安心结婚了!”
说起来最近织田作为什么老是遇到这种工作啊,他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还会?上树救小猫下?河捞熊孩子?的人?设吗,从?遇到我那天开始就在修罗场中来回挣扎了!
“而且你没发现吗,最近自己说话的调调,越来越接近感情调解员、越来越没有市井小说家的口吻了!”
“原来我还有过市井小说家的口吻吗。”
“……”
他还会?吐槽了!
“总之?,太丢人?了。”我一手捂脸,“还以为自己多有气势多么帅气,结果?干脆利落的抱着点心离开……还逃了账!”
回头?想想他们微妙的表情,我都没信心说那是被威胁了的忌惮还是在憋笑。但现场气氛做不了假,他们应该不至于在那么严肃的时候注意我拿的是书还是……
“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啊!”
我恨恨的甩哒着那提被包成方形的点心,看包装纸还是下?午刚刚出炉的什么老字号店面的,带着股白芝麻的香气。虽然我也是个甜食爱好者?,但这种甜度全靠豆沙的烘焙点心只对特定的受众有吸引力啊。
“拿错的还是这种粗点心。”我跟织田作抱怨,拖长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