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他短时间内都不想看?到?我了。
看?到?他抱着膝盖坐在水上,我差一点就过?去安慰他了。但理智很清醒,冷静地?质问我说,你确定这样不会起到?反作?用吗?
所以最后,我只是把一条发带推过?去,既不靠近,又送了他很喜欢的东西?如果他不会因为我而迁怒那些?东西?的话。
然后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眶红红的,明明拧着眉头咬着牙,却稀里?哗啦的流了一脸眼泪。
我听到?他说:
“你究竟……是谁?”
“……”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漫长的生命里?,我有一大半时间都在与?人密谋。走一看?十、揣测别人已经?成了我的本能,刻印在骨子里?,所以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我都习惯根据对方的目的来调整自己?接下来出口的话。
但无一郎的目的是什么?
我看?着他,他倔强地?看?着我。我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顺从本心,报上了最简短的名词:“野凉。”
我移开目光,不敢看?他:“我的名字。”
“……我曾经?听到?过?一次,在柱合会议上,他们提到?了‘凉君’,”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是你吗?”
“……是。”
“所以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有我不知道。”
“……”
“……”
“抱歉,”我不敢看?他,“是我要求他们对你隐瞒,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我听不懂,”无一郎说,“我听不懂,太长了,哥哥。”
我听到?了理智发出的果然如此的嘲笑声。
被讨厌了。这是肯定的。现?在他才刚刚恢复记忆,还处在混乱阶段,所以还会主动找我提问。等这个阶段过去,该来的才会来吧。
“你现?在听不懂,那就能听懂之后再找我要解释,”我攥紧手里?的伞柄,逼迫自己?说下去,“我会尽快把你哥哥还给你,你可以在蝶屋等待不死川把他带回去……”
“我才不等!我要亲自去……”
“那就问问炭治郎,他知道我要去哪儿。”
我也想再看?他一眼。
“我在那里?等你。”
但不是现?在。
我回到?炭治郎那边,用最快的速度问完话,请求他帮忙看?顾一下无一郎,就立刻逃走了。
离开之前,炭治郎还在担心我,犹犹豫豫地?问是无一郎受伤了吗?为什么闻起来这么伤心?
“是我做错了事?情,没有关系,”我拍拍他脑袋,笑不出来,“放心吧,炭治郎。”
不会有事?的。
……
醒来以后,我第一反应是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但右手被蛇神压麻了,左手的幻术也没能维持,这一抬落了空,落差感令人窒息。
我屏住气,不想露出端倪,但右边的身体已经?贴了过?来,在深夜中泛着凉意:“你怎么了?呼吸。”
我不做声,蛇神又动了两下,最后从被褥中挣扎出来,拍拍我的脸:“凉?”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总之他抬手给我做了一套心肺复苏,压得我肋骨都一阵钝痛,肺里?的气体也不由自主地?跑出去,带动这具身体的呼吸。
我猝不及防,连喘带咳的坐起来,差点被空气呛死。这下什么伤春悲秋都没了,我连忙用幻术检查这具身体的肋骨有没有裂开,咳嗽得几乎想吐。
八岐大蛇在旁边探头探脑,语气可以说是叹为观止:“你是怎么做到?睡一觉把自己?憋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