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
“鳞泷先生!”
一个,两个,三个。
戴着?狐狸面具的孩子们, 他一个个目送着?离去,而后再也?没有回来, 连午夜梦回之际都从不回头来看他这个不争气的师父一眼的孩子们。
八个, 九个, 十个。
鲜艳又显眼的消灾面具,跳动着?奔跑着?向他扑来,不管是嚣张得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还是文静得话都很?少的小姑娘,都带着?笑容簇拥过来。
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已经沉睡在?紫藤花包围的山间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的时间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孩子们互相逗趣着?,而对他都是一样的欣悦与孺慕,融洽得好像他们原本?就是一家人。
一个大家长,和家长养育的十几?个孩子的大家庭。
“井次郎、直子、石泉……”
鳞泷左近次张开手拥抱他们,颤着?声音一个一个的呼唤那些从来没有模糊过的名字,被点到的孩子都笑着?应声,高高地举手示意。
“嗨嗨~在?这里!”
“到啦!”
十一,十二……等等,十二和十三呢?
鳞泷环视毛茸茸狐狸幼崽一样挨挤在?自己?面前的孩子们:“真菰和锖兔呢?他们没回来吗?”
小狐狸们愣住了?,互相看了?几?眼:“你没通知?他们吗?好巧哦我也?没有……”
最后是其中最大的井次郎站了?出来,讪笑着?解释:“他们早就回狭雾山看新?的小师弟了?,好多天都没回来了?,所以?没跟我们一起……”
新?的小师弟?
鳞泷左近次也?愣住了?,新?来的孩子只有灶门兄妹,小师弟指的只会是炭治郎,但是,这不是梦吗?
梦里会有这么真实的,与现实的联系吗?
他慢慢回头,看向炭治郎和祢豆子的房间。
肉色头发?、嘴角带疤的男孩,和穿着?碎花着?物的女孩,安静地微笑着?站在?那里,仿佛已经在?他身后注视了?很?久很?久。
“鳞泷先生。”
“老师?你能看到我们了?!”
真菰,和锖兔。
十二,和十三。
四十多年来去而不返的孩子们,现在?一个不落的又回到了?狭雾山,回到了?他的身边。
“我们回来啦!”
……
醒来时天色将明。
鳞泷左近次惊觉自己?做了?个何等温馨又悲哀的梦,一时竟然沉重得睁不开眼睛。
虽然历历在?目,清晰得不像个梦境,甚至还出现了?自己?没有见过的孩子……但梦终究是梦,逝去的不会回来,活着?的人能做的只有杀鬼,替死去的孩子复仇。
这样想着?,他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戴上自己?的天狗面具,准备去给新?来的弟子做早饭,开始新?一天的训练。
然后,鳞泷左近次看到了?挂满墙面的十三个狐狸面具。
长久的沉默后,太阳都升起来,日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照进来,把面具照得闪闪发?亮。他站在?这些面具之前,就好像面对这孩子们明亮的笑脸。
天狗面具的下?端落下?一点亮晶晶的东西。
“……”
他说:“欢迎回来。”
……
同一天晚上,灶门炭治郎也?做了?个奇怪的梦。
天光昏暗,鹅毛大的飞雪,他跋涉在?小腿深的雪地里,鼻端萦绕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隐约能听到弟弟妹妹的哭声,却怎么也?赶不到家人的身边。
他知?道自己?是走不出这里的,因为现实里,他就没有及时赶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