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作为谢礼,我会杀死你。”
以一个战士而非妖怪的方式。
……
结束之后,纪德带着满足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和那些亡灵们歌颂、祈求的一样,他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终焉,迎来了?梦想中的死亡。
伤口在萤草的力量下迅速治愈,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回头看?向织田作。
“再见。”我做出?这样的口形。
“再见。”他也这样对我说:“以后无?论到了?哪里,都要照顾好自己?。如果还能回来,就到侦探社找我,家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三个异能力构成的特异点,随着纪德的死亡迅速崩溃。他们会被?弹出?这个世界,连带着遗留的血迹、脚印、子弹和其他所有东西。织田作捧着小本子和笔,最后摸了?摸我的头。
然后也微笑着化作幻影,渐渐消失。
我望着远处平面的天空和色块状的海,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坐下。这里可以成为纪德的终焉,却不会是我的。如果能从这里就改变未来,未来的我就不必那么波折,费那么多?的周章。
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只好等着,等等看?会发生什么。
我坐了?很久……也可能没有多?久,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而人在寂静无?声的环境里无?法?对时间?进行正?确的感知。
总之,等我从空茫的发呆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其实我们见的次数不多?,甚至还不如三日月宗近,但?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深刻到多?年之后的现在,我一下子就回想起了?他的名字。
鹤丸国永。
该用意料之中来形容吗?我不知道?,但?过去所见的所有异常,终于能得到完美的解释。
真可怜啊,未来的我。
他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走近,苍白纤细,单薄的像一片触之既化的初春的雪,即使没有特意接触,也迟早会将自己?损毁。
过去、现在、未来,我们中最悲惨的一个。
他看?着我,眼瞳虚无?空洞,明明是本该温暖的熔金色,却剔透冰冷的透露出?几分无?机的质感。
我看?着他,本应是痛恨憎恶的心情,竟然也被?打动生出?几分刺痛,忍不住伸开了?双手。我是如此的憎恶他,因为他毁了?我的全部;但?我又如此的可怜他,因为他正?一步步迈向地狱。
白鹤终于走到近前,安静的低头,蹲下,任由?我给他一个一点都不温暖的拥抱,任由?我学着织田作拍打他的后背,像安抚一个正?在哇哇大?哭的孩童。
缓慢地,那只戴着露指手套的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知道?他是要杀死我,好让我从这具身体中离开,走向我们给自己?决定的未来。我也知道?他在恐惧,正?如我心中盘旋不去的对死亡对痛苦对未来的阴影。
“没有关?系……”我忍着喉咙的刺痛发出?气音:“没有关?系。”
他扶着我的肩膀后退一些,低下头来无?声的看?着我,脸上有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与下巴的弧线滑落。他抿着唇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整个人都如石像覆上一层霜雪。
我却在霜雪的颜色下,看?到一个嚎啕大?哭的十五岁的少年。
原来我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
我举着袖子给他擦擦,总也擦不干净,不知怎的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视线也变得朦胧,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眼周积聚,像要落下。但?他已经哭了?,我不能再做出?这种软弱的事情,就竭力地把眼泪逼了?回去。
他安静的看?着我。
“不要害怕,”我温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