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姑娘临危不惧,那是因为殿下慈和。”长福睁着眼睛将瞎话说的无比坦然。

褚曣觑他一眼轻哧了声,转脚欲回屋。

一声蝉叫却突兀的响起,褚曣才回暖一些的脸色霎时乌云遍布。

他面色难看的盯着长福,咬牙道:“杀了!”

魏姩耳边顿时一阵轰鸣,杀了?

不是已经打算放过了她了吗,怎还要杀。

因她轻微的颤抖,脖间的血落在了地上。

长福眼尖的瞧见,忙解释:“杀蝉,蝉。”

要将人姑娘吓出个好歹,殿下的名声就更臭了。

魏姩:“......”

她闭上眼,心绪纷乱陈杂。

褚曣也看见了地上那滴血,他在原地踌躇片刻后,缓缓靠近魏姩。

看来,倒也不是真的不怕他啊。

褚曣慢慢蹲下,伸手在血上轻蘸后,翻转手掌看着中指指尖上那滴血,语调极其散漫:“户部侍郎家的,应知擅闯孤的别院是死罪,说,到这里作甚。”

而后不待魏姩回答,他用那一根带血的手指抬起魏姩的下巴,迫使她转头,阴气森森的恐吓:“说的不好听,就把你和蝉,都埋那竹子下。”

魏姩被迫看着不远处破成两半的竹子,长睫不停的颤着。

她低估了这人的疯癫!

她后悔了。

她不该来这里。

第 4 章

说的好听?

魏姩不知道对于褚曣来说,怎样才算好听。

但她确定他一定不会想听她撒谎,否则她怕就真要和那只倒霉的蝉长眠在此了。

从那棵老槐树走到这里,她心中已经大约明白眼前所见不是镜花水月,她是真的回到了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此时脖间的刺痛,和眼前这个随时准备要她命的太子,也让她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既是真的重来了一遭,那她自然要好好把握,不能就这么将命丢在这里。

可说实话,她如何说?

说她经历了一次生死,魂魄飘零多年后回到了人世?

那对世人来说疯的就不是褚曣,而是她了。

这里,一样会成为她的埋骨地。

不能说谎,实话说不得。

魏姩一时就沉默了下来。

长福见她久久不语,又见她脖上鲜血淋漓,便起了恻隐之心,低声问道:“魏姑娘可是走错路了?”

长福是出于好心,可他这话却是给魏姩挖了坑。

奉京没见过储君真容的人不少,但没有人不知道太子在香山别院的位置,因避免香客误闯,路口两侧种满了常青木,以示此处为禁地,无太子召,擅长者死。

即便不认识常青木,那棵百年老槐树总不会不认得,再不济,小道内侧禁地二字也该识得。

魏姩若敢说走错了路,就一定是撒谎。

若说不是,那就是特意来此。

魏姩平静的看了眼长福,收回目光时,就对上了太子兴味十足的眼神。

好像在说,看她要如何编,编的不好听,立刻就弄死她。

魏姩:“......”

她缓缓垂下视线。

原本她只是想借着拜见太子的名头,利用太子的人为她作人证,她没真的想见太子,只要太子别院有人看见她,她找借口留在这里,不论槐山亭发生了什么,她都可以摘出去。

且她记得仵作说过,齐云涵是被匕首穿心,几乎可以说jsg是立即毙命,而她到时,她还没有断气,说明齐云涵是在她靠近槐山亭时遇害的。

这样,她才符合作案的时间线。

所以她若不出现,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