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曣回到殿中,便像是没了骨头?似的赖在卫蓁身上,卫蓁想去推他,看见他眼?中的血丝后,心?中一疼,由着他去了。
她将?人带到他床边,扶着他躺下。
“殿下睡吧。”
褚曣顺手将?她拽下来:“陪我。”
卫蓁眉眼?万分柔和?,应下:“好。”
卫蓁一夜未眠,其实已经困的厉害,但她强撑着没敢睡。
他的状态看起来比前两日要差很多,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直到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的心?才落下,缓缓闭上眼?。
可她不知,才过了半刻钟,身边已经熟睡的人,唇角不自知的溢出了一缕鲜血。
褚曣是在两个时辰后醒的,才睁开眼?便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猩甜气息,他猛地转头?看向卫蓁,见人无碍才放下心?。
但随后他就意识到了什?么,抬手碰了碰唇边。
他先是皱了皱眉,才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下床,走向梳妆台。
镜中,他的唇边挂着一条已经干涸的血迹,一直延续到脖颈。
凤眸中划过一丝冰冷与不解。
他很清楚,他没有受内伤。
褚曣静默许久后,走向一旁的清洗架子,本想取上头?的帕子,但随后手一顿,转而去拿了卫蓁的绣帕,浸湿后,仔细擦去了血迹。
“殿下…”刚擦完,身后传来卫蓁惊醒后有些朦胧的声音,褚曣轻轻应了声:“来了。”
他没有将?帕子再放到水中清洗,而是取了个火折子走向窗棂,将?帕子烧了。
最后一点绢丝融化,灰烬也都飞到了窗外,褚曣才折身走向床榻。
卫蓁半坐起身透过屏风去看,只瞧见他从?窗棂旁走来,又隐约闻到一股刺鼻的味,便问:“殿下,怎么了?”
褚曣:“景七刚传来了点消息。”
卫蓁不疑有他,带着浓浓的困倦:“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睡醒再说。”
褚曣上床将?她揽在怀中,轻声道:“孤困了。”
卫蓁闻言没再继续问,往他怀里蹭了蹭很快便睡过去了。
待她熟睡,褚曣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腕上,他并不会医,只是正常的脉搏能分辨。
确定?她无碍后,他才松了手。
他也给?自己摸了脉,亦无异样。
那总不能…是他水土不服?
但水土不服会吐血?
褚曣没再细想,缓缓闭上眼?。
但之后无论如何他都没再睡着。
他怕吵醒她,也没有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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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苏一起身就闯了过来,但被宋淮拦在了殿外。
齐云涵一早就起来了,她浑然不知身侧的人才刚刚睡下,更不知他深夜出宫去打了两国太子,只是心?中有些讶异。
平日,他比她醒的早很多。
见人还睡的熟,齐云涵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洗漱完后却发现卫蓁那边也没有动静,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去叫,一个人在饭厅等了许久不见人后,在宫女的建jsg议下用了早饭,又去周围逛了逛。
她回来时宋淮已经起身了,但仍不见太子与卫蓁。
她并不知道太子中过西雩的毒,也更不知道如今余毒还未清,便诧异的道:“太子哥哥和?蓁蓁还没起?”
宋淮刚点了头?,东方?苏就风风火火跑过来了,正好听?见宋淮说人还没醒,便坐在廊下亭中惊叹道:
“啧啧,北阆储君竟比我还能睡。”
宋淮目光暗了暗。
若真如此,便好了。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