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把安青交给我吧,我不想说那些假大空的保证。但我有的,我能做到的,我会全都给他。”

楚白焰的声音有点哽咽,今天并不是出柜的好时机,因为姥姥看见那条视频,说明他没有把颜安青保护好。

“唉――”姥姥叹了口气,她当了30多年的老师,阅人无数。一个人说话是真情还是假意,是真挚还是敷衍她能看得出来。

“小楚,宝宝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比谁都清楚有多难,连他亲生父母都坚持不了。这是完全没有尽头的照顾,他永远无法像一个正常恋人那样给你反馈,你能坚持多久?”

“男女情侣领了证生孩子了都过不了一辈子,你们两个男的,社会舆论压力大,安青又有自闭症,你让我怎么放心?”

比起性向,她更在意楚白焰有多大的决心。虽然在质疑,姥姥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这辈子能看到安青不依靠任何人可以独立生活,她已经死能瞑目了。如果说内心深处还有什么奢望,那就是有一天他们不在了,有人能陪着安青,照顾他,带他去领略不同的人生。

现在楚白焰的那些话,说不动容那是假的。姥姥比任何人都希望安青过得好,可以开心一点。她唯一一点遗憾就是怕自己不在了,安青在这个世界上太孤独了。

“我和安青在一起,是互相吸引互相需要,我并不是在‘坚持’而是享受这份感情。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他的世界里有我。”

楚白焰没有说出来的是,他的世界里也只有颜安青。颜安青从来都不是他的负担,而是珍宝。

“安青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也不在意,这是我们自己选的路。不管有多难,我都会和他一起走完。”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空间变得安静,楚白焰拿过纸巾,递给姥姥。

蘸了蘸眼角的泪水,姥姥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回归到今天来的目的:“网上那个视频是怎么回事?今天过来主要是想问这个事。”

楚白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点开手机里监控拍的录像给姥姥看。

从小挎包里拿出老花镜,姥姥认真地看完后问道:“宝宝知道吗?”

“安青不知道,他没做错任何事,我不想他知道。这几天担心白天来一些探店博主打扰,安青处理不了,我都让他白天关上店面的门在工作间做陶,等晚上我回来了再营业。”

看完视频姥姥才感到后怕,如果那天不是楚白焰及时赶到,颜安青根本无法处理这种突发状况。他们当初只想安青有件事做,挣点钱够自己花的,远远没考虑到会遇上这种人。

“要不让宝宝把店关了休息几天,等风头过去了再说。店里人太多,加上一些言语刺激,他会应激。”姥姥建议道,小时候颜安青被其他人嘲笑推搡,抱头尖叫的画面是扎在心里永远拔不掉的刺。

可这次不同,他不再是孤独无助地面对一切,有一个人站出来挡在他面前,让他别害怕。

“我也这么考虑的,临街的门面太容易被人窥探,我租的房子就在小区里面,这几天安青已经搬过去住了。”

“小区有保安,还有门禁,一般人进不去,现在形势还不乐观,您来之前,我也在跟安青商量,明天开始闭店休息几天。”楚白焰说了自己的安排。

姥姥原本想让安青回家住,看楚白焰已经安排妥当了,就没有开口。 “你有考量就好,钱的事不用操心,我回去给他转一点。”

在颜安青十八岁时,她和姥爷就已经去公证处立了遗嘱,存款和房子都留给他。这些年他俩的退休金也攒下不少,开这个陶艺店只是希望宝宝可以干点自己喜欢的事,生活质量高一点。

“不用姥姥,还有我呢,我能挣钱。”楚白焰赶紧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