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这花。”
裴长淮疑惑着转身,随他一起望去。
谢知钧将那把折扇抵在心口,身子一歪,往裴长淮耳侧凑了凑,低声说:“开得真好。”
“是啊。”
裴长淮笑着点点头,与谢知钧并肩站在一处,任由清风徐来,花香入袖。
谢知钧喜欢裴昱的好,他待人温柔,诚实,重情重义,实在挑不出有什么缺点。但有时候一个好人又是那么的可恨、可恶!
入鸣鼎书院后,裴长淮认识了许多与他年龄相仿、脾性相投之人,有徐世昌这般高门大户的子弟,也有不知哪个人带来的书童,连个姓氏都不配有,只会说两句文绉绉的话就能哄得裴长淮与他交好。
朋友知己多了,裴长淮便时常跟别人在一处玩,谢知钧很不痛快,满心都是无处发泄的怒火。
直至有一日,他看见书院一个伴读小厮腰间别着一把折扇。与他的相仿,拦下来仔细看过,果真是出自裴长淮之手。
谢知钧怒不可遏,一下将扇子撕得粉碎。
那小厮见爱物被毁,哭着还要争回来,谢知钧一个窝心脚将他踹翻在地,骂道:“凭你也配!你也配!”
他再一次记起了幼时被贴身仆从背叛的耻辱,一把抓起那小厮的头发,拖着他去到无人之处,找来一根挂刺的藤条,直打得那小厮皮开肉绽,满身血水,不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谢知钧狰狞着一张脸,命人找裴长淮过来。裴长淮起先不知发生了什么,欢喜地前来赴约。
直到他看见那地上浑身血淋淋的人。当即僵住了步伐,一下从头凉到脚。
“阿昱,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他?”谢知钧笑着,漆黑的眼轮中却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冷漠。
裴长淮没见过这个模样的谢知钧,一时六神无主,摇了摇头。
“因为你啊。”谢知钧将那把被撕烂的折扇交到裴长淮手上,“裴昱,你要记住,他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样的,你不该对他好,也不该拿送我的东西再送给他。”
裴长淮脸色苍白,“扇子是我想送的,你如果对我有恨。可以直接冲着我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