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被肘击到,浑然不自知,反口骂道:“娘的,撞你爹作甚?我跟哥哥说会子话,可把你们眼红坏了,一边儿待着去。去!去!”

那人压低声音,急道:“你个小太岁!”

他努努下巴,让徐世昌快去看看裴长淮的脸色。

徐世昌见裴长淮已似失魂落魄,一张好面孔全然发白,仰头将那杯一壶碧灌入口中,始终没回答他的话。

他一时记起了,这一壶碧不是裴长淮爱喝的酒,是「那人」最喜欢。

眼下刚刚过了「那人」的忌日,裴长淮这回抱病多日,大抵也是为他伤心的缘故

徐世昌看裴长淮如此,心里好不是滋味。他们从前都是朋友,那人故去多年。难道就因着裴长淮伤心,连提这个名字都成禁忌了么?

这小太岁不是个城府深的人,心中对裴长淮有怨言,也不会藏着掖着。

徐世昌孩子气似的搁下酒壶,说道:“你与他是知己,并称「卧龙凤雏」,从前也人人道我是小太岁,他是小魔主,他的知己可不止你一个。”

旁人拉住他的袖子,气道:“你这是说得什么话?锦麟,你喝醉了不成?”

徐世昌不耐烦地拂开这人的手:“去,我清醒着呢!”

裴长淮勉强笑了笑,对徐世昌道:“我知道。”

他态度着实不轻不淡,像是回了他的话,又似没回。徐世昌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道没趣极了,转身离开裴长淮,去到外头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