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他不能留在武陵军,那就尽力保全从前跟随侯府的老将旧臣。

皇上再宠信赵昀,也不可能放任他在北营一手遮天。

先前赵昀在北营大肆清查,除掉两名管事一个总领,提拔自己的心腹上位,紧接着又将矛头指向了刘项。倘若刘项不死,赵昀又能在他口中审问出多少人名?

届时武陵军不再姓裴不假,却要改姓赵了。这绝不是崇昭皇帝想要看到的。

现在刘项已死,死得却是众望所归,这场在北营掀起的风波就能因刘项之死而逐渐平息,尘埃落定。

崇昭皇帝自然明白裴长淮在打什么算盘,脸上怒气稍缓。

倘若今日裴长淮是来为自己求情的,崇昭皇帝真要重打他一顿,而后拖出宫去,好在裴长淮还有些聪明,没有让他失望。

看着裴长淮往常玉质一样的人,此刻一身单衣,冻得浑身发抖,崇昭皇帝心肠软了软,随即轻叹一声:“你跪到这里来就是想说这些?”

裴长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罪臣还想见一见皇上。”

“见朕做什么?”

“臣”他抿了抿唇,才低声道,“臣想念父兄了,不知该说给谁听。”

崇昭皇帝一怔。

两人谁都没说话,殿中寂静了一会儿,崇昭皇帝拿起搭在椅背上明黄色的锦绣斗篷,扔给裴长淮。

“回家去罢。”

裴长淮叩头谢恩,裹上斗篷出了皇宫。宫外他嫂嫂余氏以及裴元茂听说宫里的事,早早套上马车过来等他。

裴元茂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知此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见着裴长淮,一头扑跪在他膝前。

他哭道:“三叔,这可都是因为我么?皇上有什么要罚的,就让我替你去,这是我的错,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