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知道你也在思念家人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裴昱小小声说,“你是我师兄,那我的父亲、哥哥和嫂嫂,也是你的家人,他们会很疼爱你的从隽,我也会”

谢从隽坏笑一声:“你也会什么?”

裴昱没那么多歪心思,话也不藏机:“疼爱你。”

这一句硬生生令谢从隽步伐一顿。

裴昱正抱他抱得紧,说话时带着酒热的气息就洒在谢从隽耳边,像是一根羽毛扫过来、扫过去。

那点子痒意瞬间就钻透了他的四肢百骸,痒得他指尖都麻了。

“你别那个你离我耳朵远点。”

谢从隽可不像裴昱肚子里全是圣贤书,他素日里在风月场里闯撞,就算没试过云雨,却也什么都懂,这会子欲火燎上来,恨不得直接跟裴昱剖白了心意,海誓山盟的,先哄着他弄上一番再说。

可他又担心裴昱没这心思。若是点破了,怕连朋友也做不成,到时裴昱就算明面上不跟他翻脸,肯定也会处处躲避。

谢从隽行事一向不喜拖泥带水,大凡是他想要得到什么,肠子里转出千万个主意也会设法得到,偏偏到了裴昱这里,根本无计可施。

裴昱伏在他的背上,皱着眉,呼出的气息又烫又沉,他嘟囔着说:“从隽,我难受”

谢从隽忧心地问:“想吐吗?”

“不想。”

“那更要难受了。”

谢从隽瞧见街边有家卖奶酥糕的,小摊贩正巧跟他是熟识,瞧谢从隽背着这么一个小公子,也空不出手,便包了四块奶酥,拴上绳,塞到他手心里。

这回没要钱,讲明是送,那摊贩还跟谢从隽讲了一句「小郡王,过年好呀」。

谢从隽笑了笑,也说:“回头过来找你喝茶。”

“随时恭候。”

他背着裴昱走进一处僻静幽深的小巷子里,将他放了下来。

裴昱难受得弓起腰,醉得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谢从隽就将他的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挟抱住他的身子,说:“来,靠着我,师兄给你揉一揉。”

他呵暖了手,捂到裴昱小腹上,一边揉一边说:“要是让你这个样子回到侯府,侯爷肯定打断我的腿。”

裴昱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直到谢从隽发觉了他的目光,问:“看我做什么?”

裴昱笑起来时,多了一分酒后的轻浮:“你跟我兄长真像,不如你就当我三哥哥好了,让我父亲认你作义子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

见裴昱心里把他当作是裴文、裴行一样的人物,谢从隽差点怄死:“鬼才想做你兄长!”

裴昱不知他怎么就生气了,小心求问:“你、你不愿意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谢从隽哑口无言,都不知该从何解释。

裴昱手臂揽着谢从隽,一直挂在他身上,两个人离得这样近,夜色当中,谢从隽能看到酒熏红了他的脸颊和耳垂,乌黑的眼睛漾着细光,比之寻常的俊美,更多了些妍丽。

那股子邪火再也压不住,直烧上来,烧得谢从隽口干舌燥,他定了定神,说:“你闭上眼睛。”

“做什么?”

谢从隽抱着他往墙上一抵,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谢从隽嗓音都有些哑了:“做点坏事。”

裴昱现在正醉着,脑子也迟钝,猜不透他在打什么坏主意,只道他有好玩的事做,果真听话地闭上了眼。

谢从隽看他唇色鲜红,不禁暗想,品尝起来又该是怎样柔软的滋味?

真不知裴家那种武将出身的人家是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小玉郎君的。如果侯爷肯将裴昱舍给他就好了,他愿意拿他的一切去换

谢从隽这般想着,慢慢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