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丁单薄,只盼你能为裴家延续香火,你竟跟个男人”
裴长淮道:“正则侯一位本就是我大哥的,侯府以后也会交给元茂。”
安伯一声怒喝:“可你大哥死了,现在你才是正则侯!”
提及裴文,裴长淮眼睛微微一缩,安伯也知自己怒极失言,说到裴长淮心中痛处,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儿。
安伯勉强压了压火,再道:“何况那赵昀是什么人?他是来找咱们侯府报仇的!入京以后,他为上位使出多少手段?
草莽出身的匹夫,凭着在圣上和太师面前花言巧语就坐到北营大都统之位,一颗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千方百计接近侯府有什么目的?长淮啊,你盲了眼睛,盲了心智!”
他越说越怒不可遏,一心恨铁不成钢,拿起剑来,以剑身狠狠敲打在裴长淮的手臂上。
梆梆沉闷的两声,足够狠,足够重,但裴长淮却纹丝不动。
裴长淮沉着眉,不卑不亢地回道:“当年赵昀的兄长含冤而死,侯府难逃其责。但此次出使柔兔,我被鹰潭十二黑骑半道截杀,跌落悬崖之际是赵昀不计前嫌,舍命相救安伯,他虽行事不羁,但绝非世人眼中那般不堪。”
“事到如今,你还为他说话,你心里还有侯府,还有老侯爷么?”安伯痛心疾首道,“老侯爷临死前还在挂念着你,他见不上你最后一面,就请老奴转告侯爷那一番话
他说,当日是迫不得已,不想让你上战场才狠心打了你,他很后悔没能护住你的兄长,所以只望三郎能够平平安安。”
裴长淮眼眶一红。
安伯的声音苍老而嘶哑,“老侯爷还说,从前他对你有诸多严苛,总是嫌弃你这个做得不好,那个做得不对。但他心里明白你一直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
当年出征前你问他,为什么不让你去走马川,是不是因为你总让他失望?
老侯爷当年没回答你,直到他死前才让老奴转告侯爷那句答案你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