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他而已,仅此而已。”
谢知章道,“可没想到皇上竟将他贬出京去,幽拘十年小侯爷,人是没有多少个十年的,闻沧大好的年纪。既有身份,也有才能,倘若他留在京中,今日或许也同你和你兄长一样能够建功立业,大有作为”
“大公子看自家兄弟珍贵无可厚非。但请少拿他与我的兄长相比,我兄长再讨厌一个人,也不会以教训之名,行谋害之实。”
“谋害?”谢知章忍不住讥笑一声,“他是何等身份,谁能轻易谋害得了他”
他忽地顿了顿,没继续说,转而再问道:“闻沧离京那日,谢从隽也曾来给他送行,这事你知道么?”
裴长淮显然意外,摇了摇头。
谢知章也是后来从谢知钧口中听说的,他离京时,皇上不准王府的人相送。
唯有那位落水后「受惊过度」的小郡王骑着白马而来,笑得既顽劣又可恨。
他对谢知钧说道:“我同你说过多少次,我什么都不怕,你想对付我,要多花些心思才行,你不信,怎么别人一跟你说我怕水,你就信啦?万一那人就是我安排的呢?”
谢知钧到底年少,没有那么多的算计,着了谢从隽的道。除了认栽也别无他法,在青云道观修行十年,都难消心头之恨。
谢知章将此事告诉裴长淮,只盼他能明白,谢知钧本性没有那么坏,谢从隽也全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好。
沉默了一阵子,裴长淮却忽而笑了一声,他道:“大公子同本侯说这些做什么?从隽自幼长在宫中,本侯从来都不会以为他是因着天真无邪才能那么平安。”
谢知章眼角抽了一抽。
裴长淮抬起雪亮的眸子,再道:“不过大公子有句话说得很好,看人不该只用眼睛,从前本侯以为你也是淑人君子,到底与世子不同,是以才愿意同你多说两句,如今看来也是无益。”
谢知章脸上轻淡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渐渐地握紧手指。
裴长淮气定神闲道:“告辞。”
离开这方小竹林,裴长淮的眼神就沉了下来,一直走,一直走,脑海当中尽是谢从隽的身影。
得知当年那件事另有隐情,裴长淮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他不惊讶,也不意外,心头唯有思念。
他只想见一见谢从隽,哪怕跟他说一句话也好。
等回过神时,裴长淮已经走回到赵昀的住处。
赵昀正在庭院当中练枪,毕竟未来这些天他还要随驾狩猎,肩上的伤势不能有所影响。
这厢见裴长淮竟主动来找他,有些意外,不禁笑道:“小侯爷是想我了么?”
裴长淮听他戏言,也不搭理,直接问道:“是不是你派卫风临去刺杀谢知章?”
赵昀一蹙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