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工作上遇到了不顺心?

陆今遥猜了很多,但克制再三,还是懂事地没将话题往那方面引,只与人闲聊:“你已经到广阳了吗?”

“对?,刚刚办完事情,现在回酒店。”

“你如果有什么想吃或者想买的可以告诉我,我买好给你寄回去。”

陆今遥又笑?了一声,远处,阿姨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都没有。”

“你忘记了,我前不久才回了一趟广阳。”

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想买的,她自己早都买了。

沈绛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无奈地笑?:“啊,是。”

她是忘了。

沈绛心不在焉,心思全然不在这,她透过?手?机听对?面传来女孩的声音,只觉得心底的荒芜的黑洞越来越大,填不满,也堵不上,乱糟糟的情绪从?黑黢黢的洞里漫出来,四处作乱。

她没有心情再和陆今遥继续聊下去,刚好,车开一路已经到达了指定地点。

司机靠路边停好:“到了,慢走女士。”

沈绛拉开车门,低头迈了出去:“先不说了,我到地方了。”

“记得照顾好自己,了了。”

留下两句匆忙的话,沈绛将通话掐断。

只是没过?几分钟,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彼时她手?里正捏着房卡,准备刷门。以为?陆今遥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完,沈绛看也没看,打开房门往里走的同时接起电话:“还有事吗,了了?”

然而这次,电话里传来的是沈闻舒的声音。

“小?酱,到酒店了吗?”

“……嗯,刚到。”

“我想起自己有辆车停在律所一直没开,你到时候过?去直接找老刘拿钥匙,在广阳的这几天就开那台车吧,不然到处跑,总是打车也不方便。”

沈闻舒言简意赅,对?于不久前病房门口发生的不愉快,只字不提。

沈绛便也识趣:“谢谢二姨。”

“一家?人,不用说谢那么见外。”

“姥姥情绪怎么样了?”沈绛想起老人先前失控气急的模样,不由多问了一句。

“刚睡下。她看见你爸爸,还是很生气。”

吕善平不知道从?打听到老太太病倒的消息,一声招呼不打就上门了。

让人措手?不及。

“你知道的,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是你爸爸把?女儿从?她身边抢走,最后还……”

剩下的话,沈闻舒没再往下说。

也不好说。

在沈家?人眼里,吕善平确实就是罪人。

沈绛的妈妈年纪轻轻就病逝,他这个做丈夫的,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用沈之玉的话说就是放着好好的人生不过?,宁愿去陪着男人吃苦落下一身病,弄得年纪轻轻人就没了,这叫活该。

但人都不在了,这些难听的话沈闻舒当然没法说出口。最后也只是安慰了沈绛一句:“好好照顾自己,要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尽管打我和你大姨的电话。”

沈绛轻声应“好”。

走进?房间,她没有开灯,而是径直走到靠窗边沙发坐下,愣愣发呆。

两边的家?庭关系,像一团理不清线。

沈家?始终仇视吕善平,而吕善平也一贯将姿态摆得很低,实际上,从?未觉得自己有错。

沈绛站在中间,却认为?,妈妈的病逝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记着吕善平说过?的话,她在广阳待了三日?,案子结束的当天下午便从?这边驱车回到深市,两小?时的车程,傍晚刚好到家?。

这是一顿看起来温馨的晚餐。

用吕善平的话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