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天夜里陆今遥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悄悄打开了主卧的房门, 躺在沈绛之前睡过的位置上她又找回了自己专属的安眠药剂。

尽管这张床上,属于它主人的味道已经变得很淡。

但也足够让她安眠一晚。

清晨睁眼,女孩抱着薄被懒懒翻身,小臂上传来?微微的痒意。

她在被子上找到了一根发丝。

这根头发的颜色以及微卷的弧度都在提醒陆今遥,它的主人不是自己。

陆今遥就是在这时,忆起了言温说过的话?。

沈绛真的喜欢她吗?

陆今遥不清楚,她质疑这句话?的可信度。但并非不相?信言温,只是疑惑,沈绛跟言温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思?呢?

很多事情,初始时没有?发觉不是因为藏得有?多好?,而?是因为从没往那方面去想过。

可一旦找到端倪,再往回看就会发现,其实遍地都是蛛丝马迹。

陆今遥很轻易地就消化完这个讯息。

然?后她做了一件事。

她煲好?汤,出门,去见沈绛。

从下午三点出门,到晚上十?一点十?分,也就是刚刚,自己吻上去的前一秒。

总共是八个小时十?分钟。

陆今遥用这八小时十?分钟,彻底验证了一件事情。

沈绛或许真的喜欢她。

但大约并非言温以为的那种喜欢,而?是十?分纯粹的,基于人类原始冲动上所衍生出来?的,生理性喜欢。

嗯,大概是这样一个词。

不拒绝,就是接受。

拥有?天赋无师自通的人,懂得这个道理。

而?沈绛灼烫的呼吸,乱掉的心跳,以及看起来?被动承受自己无助的模样,无一不是证明。

这一次,没有?争执,不是失控。

陆今遥将身体重心一点点全部渡过去,最后,将人压在岛台边缘的大理石壁上,当一个清醒的掠夺者,掠夺对方赖以生存的氧气。

头顶灯光明亮,将她们照得一览无遗。

攀树而?生的藤蔓,又争又抢,它贪婪地汲取大树身上的养分,开始疯长。

主客易位。

不知不觉间,反而?是沈绛需要将人紧紧抱住才不至于摔倒。

她将手心贴在女孩纤软的腰肢上,搂得很紧,能够很清晰感?受到对方每一寸肌肤都在升温发烫,是能够将人轻易灼伤的程度。

沈绛的肩背被冷硬的桌角胳得生疼。

浓浓的酒气里混着股极淡的腥甜味,她不确定?自己的伤口是不是又开始冒血女孩柔软的舌尖总爱在那处含弄辗转,轻轻碾磨。

极度刻意。

对方的滚烫的舌每路过一次,她便会因为伤口触碰带来?的痛感?,忍不住轻颤。

陆今遥似乎爱极了她这种反应,像是身体对自己最诚实的肯定?和喜爱。

沈绛很快察觉到女孩的恶趣味。

趁人换气的间隙,她将头转开。

陆今遥扑了个空,从唇间溢出的灼热气息全部喷洒在颈侧,引起肌肤一片颤栗。

“够了。”

“……松开我,陆今遥。”

沈绛的呼吸还乱着,她用掌心推了推陆今遥的腰腹,想象中应该是以淡冷命令的形势说出口的话?,却因为气势不足,凭添几分娇软的味道。

没有?半分威慑力。

陆今遥没有?立即起身,反而?凑过来?说话?,长睫扇动:“不喜欢吗,姐姐?”

“……”

怎么回答?

沈绛觉得这个问题大约又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