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给的人,自然会想方设法地给。

时间一天天过。

和陆今遥的联系频率不会太频繁,但?也维持在每天晚上一个?视频电话。

有时候是半小时,有时候是十几分钟。

陆今遥说?,她就听,不说?,她也不问,偶尔会同?人分享一下下海自己的日常生活。

其?实,也没什么好分享的。

一个?人生活,枯燥又乏味。

家里少了个?人,沈绛就又回到了最初那种程序化的刻板生活里,请阿姨的事情也不那么着急了。

彼此?间好不容易烧起来的暗流涌动,随着时间推移降温,又逐渐平息在了水面之下,被深深藏起来。

沈绛独自在下海过完了国?庆长假,眼瞧着,马上就到中?秋。

陆今遥手里的部分股权,赶在节前与沈燃签下了转让合同?,合同?签好后她很开心地打电话告诉沈绛:“还有一点收尾要处理,我买后天上午的票回去。”

沈绛打开手机日历一看,后天是十五号。

被按下暂停键的时间,因为陆今遥的这句话,仿佛又再开始缓慢地流动了。

生命因为有所期待,而变得鲜活。

隔着天南地北,电话里的女孩也在对她施展着神奇的魔法。

沈绛在电话这头笑笑,已经开始思考到时候带陆今遥去哪家餐厅吃饭:“那我到时候来机场接你。”

“好。”

挂掉电话,她打开通讯录给家政公司拨过去,约人上门进行深度清洁大扫除。陆今遥的房间有段时间没人住,四件套和床面卫生,都需要重新做一次清洁。

十四号是雨,算不得好天气,但?却让人有了几分入秋的凉爽之意。

沈绛端着杯豆奶靠在阳台的躺椅上看雨,雨滴滴拍在清透的玻璃面,留下蜿蜒曲折长长一条水痕,她想,比起广阳,陆今遥应该会更喜欢下海的秋天,尤其?是下雨天。

陆今遥会喜欢的。

她唇角噙着笑,暖和的豆奶下肚,人还没回来,她已经开始延伸她们共同?的往后。

请的两个?家政阿姨八点的时候准时上门,忙忙碌碌打扫到下午四点,将?剩余的垃圾也一起带了出去。

五点的时候,沈绛接到何真真的电话,临时出门去了趟律所。

等回来时,她发现屋子里灯全亮着,玄关的拖鞋也少了一双。

沈绛怔愣片刻,某个?答案在脑海中?缓缓浮出。

她扶着玄关的柜子,甚至都没想着换鞋就直接朝里走?,笑意先一步攀上了眼尾,清音含笑:“你不是说?明天上午才回来吗,怎么……爸。”

饱含情绪的语调,在短短几息时间内,经过了升扬与下降,从隐隐地雀跃到落于?平地,变回往常的模样。

从书房走?出来的男人手里捧着本《法治的细节》,慢悠悠地走?向她,推了推眼镜:“在和谁说?话?”

“没谁,爸,你怎么来下海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而来还突然到访,跑到她住的地方。

沈绛不是很自在,面对吕善平的时候她不像在面对这世上血缘关系极近的亲人,反而有种说?不明白的,不想面对和回避。

她想起自己还没换鞋,便转身走?回玄关。

放鞋的时候,才发现柜面底下放着一双属于?男性的皮鞋,其?实如果刚刚弯腰仔细看一下的话,能看见?。

就是不知道,吕善平会不会对自己刚刚的反应起疑。

沈绛有些不安,却又深知此?刻能做的,就是尽量平静,不露破绽。

她走?到吕善平的旁边,挨着对方坐下。

男人合上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