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予心虚气短,忽然不敢抬头。

沈淮之手把手教她打领带,这场景也太……

日常,还是亲昵?

总之关乎以后的细水长流。

她闭着眼将他往床外推,“几点了,你是不是快迟到了。”

已经离沈淮之预想中出门的时间迟了五分钟。

他看了眼,没多在意,轻捏她变红的耳垂,动作里或许有几分安抚之意:“我很快回来。”

“……你最好说到做到。”

秦舒予刚才还在推他,听他真的要走,又不自觉垂下嘴角,显得萎靡,“不然,我就再搬去酒店。”

沈淮之眯了眯眼,掐疼了她一下,“我就再去敲一次你的门。”

秦舒予皱皱鼻子,“我不会再开门见你了。”

“你会。”沈淮之淡声。

他从不介意强迫她的手段。

刚睡醒的秦舒予粉黛不施,埋怨时的眼神都比平时少了杀伤力,依恋欲语还休。

他心头微动,吻在她的唇角。

一旁的手机在响,他没管。

彻底离开家门的时候,时间比平时晚了十五分钟。

沈淮之走后,他那头的被子彻底冷了下来。

现在无人打扰,秦舒予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会儿,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

决赛就在今天的下午,她拽着被子,脑海中无限回忆沈淮之教她打领带的那幕。

他做什么都是斯文自若的,轻淡握着她时,他身上的味道会离她更近。

按理说相处那么久,鼻子早该习惯了,但事关于他,好像连嗅觉也会变得敏锐。

秦舒予忍不住把脸埋在了沈淮之睡过的地方,微微偏头,很轻地嗅了嗅。

冷冽干净,恰如雪天的雾凇。

她闻着,想到了什么,忽然可惜的“啊”了一下。

忘了问沈淮之,她今天穿那套咖色的西装会不会更好。

沈淮之的出差算不上跟秦舒予毫无关系。

当初沈文道掌权,沈文星入狱后做着东山再起的打算,暗中经营的一部分势力布于隔壁江市。

他这次前去,准备将其连根拔起。

沈淮之九点钟航班抵达,落地后立刻去见了几个人,结束的时间比预期中要晚,早过了午饭时间。

今天的行程可以先暂告一段落,他坐在车上去往酒店,街道两旁的场景匆匆而过,偏头随意看了几眼。

江市对他来说不算陌生,他这几年出差没少抵达这里,市中心除却几个地标建筑,时不时会有楼栋翻新修建。

但新与旧,在本质上并无区别。

收回视线后,沈淮之想起不久前顺利但繁琐的谈话,忍不住揉了揉眉骨。

手机轻响,他点开,秦舒予发来一张对镜自拍,说这是等下要参赛的装扮。

浅蓝色的西装长裙,优雅之余,不失年轻活力。

他仔细看了看,先道:“很漂亮。”

又问:“没选那套浅咖的么。”

对面“正在输入中”的状态亮了一会儿,秦舒予似乎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我一开始想穿那件?”

沈淮之:“昨天看到你在试。”

秦舒予昨晚将试衣服当做餐后消食的活动,他去书房时瞥见了一眼,看她满脸写着满意,还以为就定下了那身。

不过现在看起来,是他偏离了对她的预想。

那头的秦舒予得到答案,问题还没停:“那你觉得我穿哪个更好?”

极为常见的问题,她之前大约也这样问过别人。

沈淮之的手支在太阳穴,凝神回忆了一下,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