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垂眸抚摸她的发顶,“我会告诉你一切。”

“……可说到底,你根本不必这么做。”

他做出了让步和承诺,但秦舒予却不知为何,第一时间在心中流溢的竟然是怔然不安。

某种前人已经走过的道路在她眼前铺开。

最初她是被迫结婚,思考婚姻的意义于她作用不大。

可主动权会在不知不觉中更改。

她这次有了选择的能力,以往被按下不表的想法浮现。

趴在沈淮之的肩头,触目的空白墙面恰容纳她几分情绪不明的低语:“我一身毛病,也不会帮你管公司,你总可以放弃我,换个更体贴能干的人来。”

“她会帮你更多,不会要求你让步,不会一直让你给她买东西,也不会骂你和你吵架……”

“而不是我这样的。”

她对婚姻抱有不确定,夫妻是过于紧密的共同体,她二十多年里见过太多的结合与离散。

季从露与秦浦和能绑定靠的是利益,她和他都忙于家族事业。

可她做不到季从露那样。

她和沈淮之之间,唯一能维系的只有感情。

感情又有多久?

秦舒予承认,她的犹豫总是很多。

沈淮之顿了顿,调转她的身体,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极平静地指出:“可你已经走入了婚姻之中,与我一起。”

秦舒予张了张嘴唇,发觉自己无话可说。

沈淮之今天来解决自己和她之间的问题,对她所有的反应都有过设想。

目光平稳,耐性十足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试探、磨合、争吵、和好,这些都是婚姻的一部分。”

“我对和别人经历这些毫无兴趣。”

“除了你。”

秦舒予说的选择不是第一天摆在他面前,但事实是,最终生活在一起的是他们,而不是别的任何人。

沈淮之掌着她的肩头,横在二人之间的披肩被撤掉,可他掌心的热意透过筋络,源源不断,抚慰了她的萧瑟。

当下的现实永远比语言的假设更有说服力。

明明在最初时她还以为,这个人从头到脚就是冷的。

可现在,又因为他,她的身体从上到下都产生了绵绵密密的热与暖。

开始流动的空气里,秦舒予静止了片刻。

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犹豫摇摆,换作她自己都有几分嫌烦……但沈淮之始终都在。

他在这里。

在她身边。

她是娇气包,夏天怕热,换季后怕冷,但无论夏与秋,于她而言,沈淮之的体温总是最舒适的那一个。

也许此后,秦舒予怔怔地想,她还可以期待春和冬。

秦舒予伸出手,彻底环住沈淮之的腰身,热源更多,想与他接近的本能在不自觉回响。

她顺应着,语气放轻:“……我喜欢你很多地方。”

埋在沈淮之的脖颈里,秦舒予闻到他身上久违的淡香,疏冷如他这个人,却又总在裹着她。

气息交融,她沉迷般吸气:“可我最喜欢的是……”

停了停,“……是你亲我。”

“你呢……你也是吗?”秦舒予抬起了眼瞳。

人只有在感到安全时,才会索取,以及撒娇。

秦舒予的不安很浓,但最终还是被抚慰了。

或许,和他说得有多么动听没有关系,而是因为她选择相信他。

沈淮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无需语言的回应,他俯首,薄唇与她的唇角紧贴。

长裤与她白皙的腿纠缠在一起,揽过她圆润精致的肩头,她漂亮的肩胛骨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