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她看了片刻,目光是静的。

怀着点莫名的,总不该他一个人被闹醒的想法,几秒后伸出指,按压那颗红艳的唇珠。

他只围着唇珠打转,力度不重,但在平静的无人理会的夜晚里,怎么着都有自己的存在感。

秦舒予眉头微竖,勉强从梦中回神。

迷蒙聚焦的视线里,沈淮之的手在她唇珠上乱按,见她醒了,又转道去捏她的脸颊。

刚醒时的反应很迟钝,秦舒予没意识到他具体的行为。

但她明确知道谁是打扰自己睡眠的罪魁祸首。

她不高兴地推了一把,“你别吵我睡觉……你又干嘛?”

沈淮之掐着她,神情毫无歉疚:“做点王八蛋该做的事情。”

秦舒予:……?有毛病?

她想不起来自己这样骂过他,瞪了他半天,觉得自己都要气得彻底醒了。

莫名其妙的狗男人……她一偏头在他食指上留下个牙印:“你知道自己是王八蛋就好。”

她困着,咬人的力度也就比那一巴掌好一点。

沈淮之重掐回她,“没力气了还要咬人?”

“咬疼了你嫌弃,咬轻点你还说……你才是怎么那么难伺候?”秦舒予咕哝了句。

她不耐烦被继续作弄,飞快甩几下脑袋,在后退和按兵不动里,选择迎难而上,把脸埋在敌人的怀里抵御攻击。

“能不能好好睡觉?你要实在睡不着自己上书房去……别吵我。”

嘴上赶他去书房,动作却是紧贴着。

沈淮之抬眉,手从她脸上移开,变成了揽她。

一点不可多言的满足情绪在他心底蔓延。

他略微拍了拍她,“睡吧。”

十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到了去演播室录制比赛的那天。

电视台对秦舒予不算特别新鲜,当众展示自己也从来不是她的弱项。

但这一次,她参加的是会被全国观众看到的比赛。

很难得的,她在登台的时刻竟有了些许紧张。

第一赛段是随机抽签的即兴考核环节,结果出来,秦舒予拿到的题目是模拟主持一场星空草地音乐节。

节目组留了几分钟的准备时间,秦舒予盯着题目,思绪一瞬间微偏,想起沈淮之说的话。

他说只要她主持,他就会看……那也一定包括这场比赛。

有一晚的天气很好,黑丝绒的夜空中铺着很多的星星。秦舒予心血来潮,让人在楼顶的泳池边上搬了张躺椅。

夏天的气温,羊绒披肩连叠在身下当垫子都不够格。

挑剔的主人嫌弃地将它扔在一边,直接躺了下去。

手机在播放音乐,沈淮之上来的时候,正看到秦舒予微眯着眼,很舒适的模样。

他刚到家,秦舒予却已经在上面待了一个小时。

管家正怕她睡着了不小心受凉,见他回来,忙把这事说了。

现在来看,受不受凉另说,他的这位太太的确还挺会享受。

秦舒予听歌观星,从脚步声判断出身后的来人。

她没有回头,侧边伸出胳膊,愉悦地朝他招手,“你要不要也搬张椅子过来?这边躺着很舒服。”

楼顶只开了小范围的光源,之前网上流行日落氛围灯,圆圆的灯光,照出来的光线黄粉融合,像朦胧美丽的落日余晖。

秦舒予也跟风买了个,刚才让阿姨一起搬上来。

私藏的晚霞斜打在泳池边上,随夜风飘摇,向四面投落出粼粼的、不明显的水波纹。

她的建议没得到应和,沈淮之走到她身侧,低眸看到她身上的热裤和露脐小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