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讨厌明毓。

讨厌他总是如同一条毒蛇般藏在角落伺机而动的阴湿恐怖,讨厌他热衷于扮演出一副无辜者却干尽罪大恶极之事的虚伪面孔,讨厌他用轻快愉悦的语调说出惊世骇俗之语的从容自得。

叶瑜不知道一个人要如何生长如何才能变成明毓这幅模样。

大概是叶瑜眼里的厌恶刺痛了明毓,他身后摇曳的无形尾巴骤然一顿,垂头丧气地耷拉下去,尾尖轻摆,搔弄叶瑜烦闷不安的内心。

“主人不喜欢我。”他开口,语气笃定。

“但是主人也不该喜欢这个人,啊,您叫他崇老师,对吗?您应该看看他干了些什么,我相信您一定会跟我走的。”不等叶瑜做出反应,他自顾自地接上。

明毓用指尖勾住叶瑜冰凉的手心,脚步轻快,没给叶瑜拒绝的机会,牵着他来到崇怀泽的房间。

叶瑜最近两个月几乎每一晚都在这里度过,熟悉到这里的任意一个摆设都有与之相对应的淫靡回忆。它们通常是朦胧的,饱含情色的,伴随着汗水和喘息,还有直入骨髓的快感和如火焰般温暖的拥抱。

明毓似乎对这里了如指掌,见叶瑜盯着崇怀泽的书桌不合时宜地陷入回忆,毫不客气地用他那懒洋洋的独特声调打断:“啊,主人和那个人在这里做过吧,他把您的左脚放在桌子上,从后面插您,做了三次呢。”

叶瑜睁大眼睛,骇然看向明毓。在自己如擂鼓般剧烈的心跳声中,他听见自己难以置信般呆呆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二月料峭寒风从敞开的窗茫然无知地闯入,粗暴地吹散了这件房屋曾笼罩着的浓情蜜意,覆上一层寒霜。

明毓未答,牵着如同机械一般僵硬的叶瑜来到崇怀泽书柜。叶瑜和崇怀泽也曾在这里做过,只是那晚混乱淫靡,他未能发现崇怀泽收集的音乐剧碟片后有一道开关。

而明毓熟稔得好像在自己家,将碟片推到一边,轻快地按下那道隐蔽的开关。

下一秒,书柜无声无息地从中间敞开一道缝,敞露出书柜后的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