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不想承认,但是叶瑜发觉自己对宋长风有着本能的惧怕,以至于他一看到这人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身影就泛起一阵寒意。
宋长风显然对于叶瑜抗拒的原因心知肚明,但仍表现得云淡风轻,端起盘子上的粥,耐心在调羹上吹凉了才递到叶瑜嘴边。
“把被子掀开,吃饭,不要逼宋叔惩罚你。”
他的语气淡淡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情绪。
反倒是叶瑜,听到“惩罚”二字条件反射性地颤了颤,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绷紧,以等待即将落到身上的鞭打。
一些被大脑自我保护机制刻意掩藏起来的记忆不可避免地涌入叶瑜脑中,让他忆起那条总是像蛇一样冰凉凉地在他的身上逡巡的长鞭,随时准备抓住他的错处后小题大做地落下狠戾的一鞭,将他所有忤逆的勇气抽离身体,变成一个只知服从的性奴。
叶瑜又开始颤抖了,他从小到大都很怕痛,昨晚的凌辱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但是不想就这么彻底丧失自主权,叶瑜便试探性地对上宋长风幽绿的眸,企图从中寻找出一丝怜悯或同情。但他很快就失望了,里面只有和其他人如出一辙毫不掩饰的欲望。
于是他垂下眼帘,用浓密的睫毛遮住自己的神色,拉开被子乖巧道:“知道了,宋叔。”
宋长风喂给他的是很家常的虾仁薏米粥,却不知道加了什么佐料而鲜美爽滑,让原本郁郁寡欢的叶瑜都连喝了三碗才停下,涨得肚子溜圆。
为叶瑜把嘴擦干净后宋长风收拾好空碗站起身作势要离开。叶瑜见状悄悄长舒一口气,毕竟没人愿意和一个一言不合就抽人的暴力狂待在一起。
然而宋长风没有没有动弹,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黑发从额角落下几缕,衬得单薄眼皮下的绿眸格外幽深,像一块葬满了青葱绿叶的寒潭,给予叶瑜一种即将与那片绿意一同腐烂的震颤。
那口即将放下的气在叶瑜的胸口哽住不上不下,他只能被迫僵着脊背接受宋长风毫无温度的审视。
身边的人向来对叶瑜充满宠爱或是充满畏惧,他从来没有被如此具有压迫感的眼眸扫视,仿佛赤裸的不只是身体,而是连同他泥泞的大脑,污浊的内心,颤栗的神经一同铺平摊开任人宰割。
许久,宋长风才开口,语调听不出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