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与全家人一起出国旅游时,他在意大利街头亲眼目睹一起车祸,两辆重型越野撞在一起,车零件与破碎的肢体散落一地,殷红的血静谧无声地在人们的尖叫声中蔓延,开出一朵瑰丽的花。
站在一地残骸边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大概是唯一的幸存者,金黄的光泽发丝被血污晕染,凌乱地打着结,正裹着警察披上的毛毯,冷静又默然地注视着这一切。
察觉到叶瑜的张望,那个男孩淡淡掀起眼皮,回望过来。
他的蓝眼睛如同最纯粹深远的海,让叶瑜毫无防备地溺毙其中,成为彼时尚且年幼的他最为深刻的噩梦素材。深海零下的温度让叶瑜的手脚几乎被麻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直到哥哥温暖的手捂住他的眼睛,将他带离了男孩的视线。
车祸现场极为惨烈,比死在他身后的田若书看起来渗人了不止一倍。
可这是不一样的。
田若书明明前一秒还是一个会喘着粗气的活生生的人,正充满欲望地在他身后展示自己的生机与活力,下一秒却变成了一具不会动弹没有呼吸的尸体,尽管性器还埋在叶瑜身体深处,但绝无可能再前进一步了。
而这一切,都因为
在房间里的灯被猛地打开,在叶瑜心底被反复提起诅咒的那个人走了进来,刺眼的光线激得叶瑜掀开被子钻进去,将赤裸的自己完完全全裹在里面,用行动抗拒着他人的靠近。
明明宋熙城在杀完人的下一刻就抱着他去洗了澡,冲干净身上粘稠的精液和血污,但叶瑜仍感觉脊背有黏糊糊的液体正在顺着肌肉起伏的曲线滑落,张牙舞爪地将他整个人淹没在温热的液体里。直到现在,叶瑜的肠道里还有被田若书性器的饱胀感,就像……就像他从未把那根恶心的东西赶出去。
好恶心。叶瑜条件反射地想伸手确认自己背上的血液是否已经清洗干净,但又怕引起已经进入房间的宋熙城的注意,只能缩在被子里死死咬着牙,拼命压抑住即将涌上喉间的哽咽。
宋熙城叹一声,轻轻拉开被子。
将身体绷的死紧紧张到汗流浃背的叶瑜捞出来后,宋熙城用他那只刚刚结束一个人性命的手揉了揉叶瑜的发丝,就好像一切没发生过一样亲昵地在叶瑜脖颈的项圈挂上了铃铛。
“就这样待在我身边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出去呢?这样会害死别人的呀。”
叶瑜的牙关打颤,双目赤红,但还是恼怒地反驳:“明明是你杀了他!”
“是我下刀的没错,但是他活该,居然想拐走我的宝贝老婆。”宋熙城伸出手,搔了搔叶瑜紧绷着而格外紧致的脸颊,“别想着跑了,你跑不掉的。”
叶瑜微微侧身,躲过宋熙城妄图更进一步的手,冷笑:“我不在乎那些贱人是死是活,只要你不杀了我,我就会一直想着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