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说的都对,我们已经冒冒失失来了,还是想着把事办了,把衣裳改好。”
男人有点不耐烦了,“你找我没用啊,我又不会缝衣裳。”
“原先服装厂的女工,有没有手艺好的人品好的?叔给介绍一个,我们自个去找。”
许淮宁拿了一盒大前门塞到了男人手里。
“您帮帮忙。”
男人一下子眉开眼笑的,说了几句话,一盒烟就到手了?
“你们从这里往西走,再拐个弯,大门外有一个歪脖子槐树的,她姓裴,手艺好人品好。”
许淮宁谢过,和陆问舟按照指引往西走去。
积雪在脚下咯吱作响,许淮宁走得很小心,时不时扶一下路边的树干。
“嫂子,你慢点。”陆问舟搀着她的胳膊,“这路太滑了。”
许淮宁笑着摆手,“没事,我稳当着呢。”
陆问舟问道:“咱为什么去服装厂打听呢?直接着去村子里打听,不行吗?”
“村子里有利益冲突,听到的不一定公平公正。”
“那为什么还要给那个人塞烟啊?那个人态度根本不好。”
“我知道他态度不好,这种人贪图小便宜,最好收买了。”
陆问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转过一个弯,果然看见一棵歪脖子老槐树。后面是几间青砖瓦房,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
两人刚走到院门前,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许淮宁走上前轻轻叩响了木门。
“谁呀?一个温厚的女声问道。
“裴嫂子在吗?”
门开了,一位四十出头的妇女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她们。
“你们找谁?”
“裴嫂子吧?”许淮宁笑着问,“我们是来请您帮忙的。”
裴嫂子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眼,目光在两个人冻的发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进来说吧,外头冷。”
屋里做着饭,确实暖和,一台老式缝纫机摆在窗边,旁边堆着各种布料。
墙上挂着几件做好的劳动布衣服,针脚细密均匀。
许淮宁说明了来意,裴嫂子听完,放下手中的活计,“你们是部队家属?”
“是,我爱人是军人,我没有工作,就帮人做衣服。”许淮宁说着,从包里拿出几块布料,“你看看这个。”
裴师傅接过布料,手指熟练地捻了捻,“料子不错,不过我现在接公社的活,给工人做工作服,再有两天才能做完。”
“我们可以晚上做。”许淮宁早有准备,“不影响你白天的工作。我们按件计工资,一条裤子四毛五,一件上衣七毛五,用料全包。”
裴嫂子叹了口气,“我答应了,实不相瞒,我男人前年工伤走了,家里还有个瘫痪的婆婆,两个孩子需要养,要不我也不会接私活。”
“这样吧,布料每隔两天送一次,做好的成品我来取。你就在家干活,既能照顾老人,又能多份收入。”
“妹子,你想的可真周到。”
“就这么定了。”许淮宁把布料留下,“取的时候结算工钱。”
走出裴家院子,陆问舟忍不住问:“嫂子,你怎么知道她会答应?”
许淮宁望着部队大院的方向,笑了笑,“问舟,这世上大多数人,缺的不是力气和手艺,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罢了。”
事办妥了,姑嫂两个高高兴兴地回家属院。
营区大门外,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哨兵旁边,裹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棉袄,冻得鼻尖通红。
她脚边放着个印着“海市”字样的旧旅行袋,一看就是临时收拾的行李。
“听舟?”陆问舟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