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霄没有动作,竟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萧烬缓缓转身,瞪了他很长很深的一眼。

成霄是从来不敢这?么违抗他的,今日居然敢如?此。

他认真思考要不要连成霄一起?杀。

真要论可不可以,其实有何不可?都可杀,都可断,无非都是

扑通一声,那小宫人重重跪了下来,惶恐惨叫:“陛下饶命!奴才是奉皇后?之?命,来给陛下送茶水的”

萧烬的眼神骤然顿住。

他顺着小宫人求助的视线,成霄欣慰微笑的视线,看向自己身后?。

月光静谧,竹影摇曳的院落里,白衣的人影坐在石桌边,浅笑着等他过去。

成霄识趣地托起?跪地的宫人,轻声道:“别管了,快走吧。”

沈玉衡还想和成霄道别来着,但身体一下被少年狠狠抱住,简直连一丝一毫的缝隙也没有。

他只好拍了拍他手边唯一能碰到的萧烬硬实的后?背。

沈玉衡笑:“你不问我是怎么变回来的?”

萧烬紧紧抱着他,声音听着格外?沙哑:“不重要了。”

只要你还愿意回到朕的身边。

只要你还愿意。

[全文完]

番外7遗物 微虐慎入!

[遗物]

暴雨声中, 有人推门闯入。

“陈大人,圣上请你进宫一趟。”

陈贤猛然抬头,已然衰老几分的脸皮颤抖着?绷紧, 像被一阵冷风吹进了缝隙。

只花了须臾,他又镇定下来, 让家仆进屋回避。

屋里霎时冷了下来, 陈贤垂眸看?着?地上拖长的影子, 呢喃:“是皇后娘娘他”

“卑职送陈大人进宫。”

年轻的死士冷冷打断了他的猜测,站在?马车前轻轻一抬手。

“请吧。”

夜色下拖长的人影细细长长,一路蔓延粘连到了陈贤脚下。

老人闭了闭眼,无言上了车。

做了二十年的太傅, 原本再有一个月,就到他致仕退任的年龄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运气好, 步步谨慎, 应该是熬得到这一天的。

载着?陈贤的马车颠簸晃荡, 他微闭双眼,仿佛回到了自己出狱的那一晚。

那时春节将至, 守卫散漫, 站着?岗, 眼睛却一直望着?城里的方向。

陈贤数不清自己多久没回过故乡了, 只记得自己因言获罪, 触怒了萧槐,已在?牢中关押多年。

他当时犯的事不大, 一转眼, 萧槐得了位美?妃,便将他的事抛却脑后了。

春去冬来近十载,江山易主, 新帝登基。

他盼着?昔日的同僚能想?起自己,帮助一二,然而新帝登基数月后仍无一点动静。

一打听才知道,登基的竟不是四皇子萧棋,而是失踪多年的九皇子萧烬。

这名字他甚至记不太清,似乎是多年前宫外失踪的一位小皇子,陈贤惶惶然望着?狱窗外月明星稀,这才有了变天的实感。

这位新帝刚登基便雷霆手段,惩治官场,狱中的人不减反增,昔日在?萧槐眼前得宠风光的贪官污吏们全挨了刀子,见阎王去了。

刽子手累的跑进狱里躲懒,满身飘着?刺鼻的血腥气,比牢里的味道还臭数倍。

陈贤呆呆地望着?刽子手,想?到,自己而今能保住脑袋,已经强过了许多人,或许不该再奢求什么?。

转眼间,浑浑噩噩,又是几轮春秋。

三十五岁那年,他险些?没撑过那个凛冽的寒冬。

被狱吏拎起来检查是生是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