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亲了亲他的唇角,也不再说什么混账话?了,老老实实帮他擦去身上的脏污,将?他心心念念的母妃身上那些乳白?色的污秽,尽数卷进帕巾里,擦拭的干干净净。

世人对待珍宝,大?抵都是自己?这种心情吧。

他原本还在生那个小宫女的气,恨一个外人居然能得到沈玉衡的温柔,现在亲了一次,脾气立刻好了好几成。

萧烬呼了口气,眼也不眨地望着男人浅色柔软的唇,想,沈玉衡还是那样心软,只要他不暴露自己?心底丑恶顽劣的一面,将?那些扭曲的欲/望隐藏得当沈玉衡永远会原谅他的。

沈玉衡不知道,在他卧在那张床上浅眠的时候,萧烬默默走到他的身边,幻想着什么。

旁人畏惧他,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自己?那恶劣到极致的本性?。

沈玉衡当年一死,让他醒悟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却无法?改变那些深深根治他心底的劣性?。

他依旧想独占沈玉衡,想把那些借亲情捆绑他的自私小人全部杀死,想把那些见过他笑,见过他好的人千刀万剐,一个不留。

这样好的一个人,从里到外都属于他一个人,这样就好了。

可是萧烬已经不能让这些想象付诸实际,他甚至不能让沈玉衡察觉到他心底真实的恶意。

他也就只敢借着刚刚的吻,借着温吞的动作,抒发一下自己压在心底的占有欲。

自己?撕开这副皮囊后,只剩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沈玉衡要是怕他,那他便什么好的也不剩了。

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萧烬垂眸,看见沈玉衡抿着唇红着脸,眼神催促他快穿好衣服。

他用舌尖舔了舔自己?尖利的虎牙,萧烬又尽可能克制地亲了下沈玉衡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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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现在的伤势算是好了大?半了,沈玉衡终于有空打理一下清濯殿的景致。

他以?前在园里带孩子的时候,就爱收拾班级里的绿化,自己?家里反倒没什么时间收拾,只养了一些多肉和易养活的绿植。

虽然自己?走后,清濯殿大?概又要冷清下来,但美?景还在眼前,辜负就可惜了。

他让宫人装饰了灯笼,又多拿了些红纸过来,教着几个小宫女小太监一起剪窗花贴年红。

喜庆的颜色一多,年味不知不觉就厚重了几分,让人不禁联想起宫外每逢过年时人声鼎沸的街市,嘴角也洋溢带笑。

临近过年还有两天的时候,沈听澜命人送了大?批年货进宫,似乎已经料定他在宫里过年了。

沈玉衡恰是在陪萧烬喝茶看折子,看着那成箱成堆的年货被送过来,小山一样堆叠起来。

他余光看向萧烬,生怕他借着这些年货,要他顺势留在宫里。

沈玉衡别的都不怕,就怕自己?心软,万一萧烬敢豁出去弹几滴眼泪,说不定他真的会动摇。

但这些都只是他的担心,事实是,萧烬并没有借题发挥。

只是淡淡挥手,命人把那些年货收到库房里去。

这几日许多次都是这样,沈玉衡一脸紧张地等着他说话?,却不见他卖乖求情留下自己?。

狼成了狗,不咬人改蹭人,他觉得奇怪;现在不咬人也不蹭人,也让他觉得疑惑。

萧烬轻轻抬起食指,冰凉的指尖滑过沈玉衡握着茶杯的手:“怎么了?”

“无事,只是觉得送的有些多了。”沈玉衡干咳着扭过头。

“是有些多。”萧烬眸色淡淡地接话?,专注地盯着茶杯中心一圈圈模糊的涟漪:“母妃明日就要走,宫里也不缺这些。”

就好像在聊一件稀松平常的琐事,沈玉衡以?前还以?为这样的日常闲聊绝对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