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落在眼中,如?同针刺般让沈云璟眉头猛地蹙起。

他从未怀疑过?岳临那个陪他出生?入死的副将,那个可?以把?后背毫无保留地托付给他的兄弟,怎么可?能成为需要提防的存在?

沈玉衡提笔写下这句话时,也深知此举无异于悬崖试探。

信笺若半途遭劫,便是板上钉钉的灭顶之?灾。

但他别无选择。

事态已逼至如?此凶险,他唯有尽快提醒沈云璟,让他知晓这件事背后暗藏的杀机。

京城中,萧烬的死士如?幽影潜伏,分布在各处隐秘的角落。他们是萧烬多年悉心培养的心腹,手段狠辣,效忠于他一人,唯命是从。

原书中,岳临投靠叛军,四处叛乱蜂起之?时,沈云璟作为他曾经?的上级,也曾险些命丧其手。

沈玉衡深知,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力?挽救天下黎民。然而,他想,若救不了苍生?,也至少该保住自己的至亲朋友。

至于岳临岳枫

沈玉衡并不知道岳临叛逃的真实理?由,但如?果他这一次仍然选择叛军,大哥还是离他们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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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手下有一批死士的事情,不仅沈云璟有察觉。

在京城为官者,在军营当兵的,大家心里也都或多或少感觉到一点。

沈云璟的军营里多是些光明磊落之?士,实在看?不下去这种?阴森隐晦的做法。

夜半,一个胡子拉碴的骑兵越喝越来劲,嘲笑道:“不就是几只鸱鸮吗?咱们出生?入死什么没见过?,还能怕了他?”

“我老子当年救过?萧二的命,替他挡了一发飞箭,额头现在还有伤。要不是萧九出来截胡,我家早就飞黄腾达了!”

“听说马上要颁诏立储了,啧,这皇帝可?好当,假设换我来”

岳枫刚想玩笑几句附和,就被岳临拍了拍肩。

岳临默默扫了他一眼:“谨言慎行。”

“哥,你?紧张什么呢。”岳枫低头喝了一口酒,斜着眼角,满不在乎的样子:“喝酒说说话,萧九还能因为这个理?由杀了我们不成?”

第二天,军营里来了三个人。

一个为首的黑袍死士,带着一对战战兢兢的,农民模样的老夫妻来了军营。

军营里所有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张望着他们的身影。

岳枫根本不想让他们进来,无奈那个死士手里有块萧烬赐的金牌,他们不得不放人。

“这里,哪个是你?们儿子?”

老妇点了一个长胡子的男人:“那那个!中间那个是我儿子!”

老人则跪了下来,祈求道:“官爷,冤有头债有主?,我们都是老实人,从不说那些话的!”

下一秒,胡子男人的脑袋就“唰”的落了地。

死前,眼中还残留着尚未成形的绝望。

岳枫瞬间抄起长//剑,想冲上去:“你?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

岳临匆忙拦住他,然而,那名死士已经?渐渐转过?身,看?了过?来。

“圣上还并未颁诏立储,九殿下不愿大家妄议。”

不愿妄议?

岳枫嘴角抽了抽,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因为这么无聊的理?由,值得把?他们多年来陪伴的弟兄砍了吗?

不仅是他。

一连好几日?,陆陆续续有人被带走,或是当场指认谁,被谁指认。

偌大一个兵营成了刑场,压在头顶的罪名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却没有继续杀人。

死士向他们传达萧烬的意思

只要能在战场上立功的,方能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