酡红的脸上挂着生理性的泪水,在景流玉看过来的时候还要扬起大大的笑,鼻腔里带着泪声问:“有没有……有没有心情好一点。”
傻傻的,笨得要死了。
力气突然变得好大,喻圆差点哭出来,咬着嘴唇哼了两声,又被温柔地亲了亲,他就不哭也不闹了。
……
冬天过了一半,听说陛下的病有了起色,喻圆忍不住为景流玉感到高兴,三天后陛下驾崩的消息却猝不及防传了出来,原来前些日子的好转只是回光返照。
皇帝死了,景流玉登基了。
登基典礼声势浩大,喻圆想凑热闹,景流玉就给他安排了个好位置可以全程观礼。
他的住处从东宫随之搬到了紫宸殿,官位也水涨船高,去了礼部任职。
虽然依旧不是太高,但从东宫也算进到前朝了,能学的东西也多。
他在礼部晃悠了将近半年,将整理好的卷宗送去礼部侍郎那儿的时候,听到他们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的感叹。
“陛下登基已有半年,是该选秀了,六宫空悬,总不是长久之计。”
“也不知会立谁家的贵女为皇后。”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喻圆。
喻圆知道他们这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是意有所指。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开心,在景流玉身上捞了那么多钱,又得到了官职,趁着景流玉选秀立后,他正好借此脱身,过自己的日子。
可他的喉咙里却像是被塞了一只鸭梨,恰好地堵在哪儿,让他喘不上气。
他不敢和这些人说话,转身急匆匆走了。
喻圆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景流玉已经二十多了,在他们乡下,孩子都满地跑了。
他早就知道皇帝是不能不娶妻生子的,他还会有三宫六院,有一大堆的孩子,这样江山才能后继有人,而且这样热热闹闹的多好啊。
可他就是不舒服,他想起他们第一次那天晚上,景流玉开玩笑,说要让他当太子妃;想起晚上景流玉握着他的手带他写字;想起景流玉给他梳头发;想他们一起度过的四百多天日日夜夜……
喻圆趴在桌子上,没有心思处理公务,心里酸酸唧唧的不知道怎么办,用自己的簪子抠桌面打发时间。
“刺啦刺啦”桌面被簪子刨出小小的木花。
他就那么在桌子前面坐了一下午,到晚上散职的时候,才浑浑噩噩起身,把簪子重新插回头上,飘飘忽忽地回宫去吃饭了。
同僚更衣回来,路过他的席位,本都走过了,忍不住倒退回来两步。
喻圆的桌子已经被他不知道用什么刨出来个大坑,几乎把桌板刨穿了。
同僚:……
喻圆吸气,呼气,经过一整个下午,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要搬出紫宸殿,早早适应,最好临走之前能再从景流玉身上大捞一笔。
到时候该说什么好呢?
要不要死缠烂打,让景流玉觉得自己很爱,出于愧疚多给他点儿钱?
他在心里酝酿了不少的话,一走进去,景流玉就托住了他的脸,轻皱了下眉头,问:“很累吗?怎么脸色不太好?”
做了皇帝的景流玉比做太子的时候更威严外露,分明是一个人,五官却更显得冷冽深邃。
现在别人都怕景流玉,喻圆不怕,景流玉再凶他撒个娇就好了,他反而觉得冷着脸的景流玉比做太子时候更好看些。
喻圆抬起头,看见他的脸,心里好不容易建设起的堤坝毁于一旦,werwer地掉眼泪:“景流玉,我想搬出去,我不想和你一起住了。”
“谁跟你说什么了,还是你看上谁家姑娘了,所以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