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就这样回去了,要是被书院里的人知道他刚攀上太子,就被厌弃了,他就完了。
山长一定会把他驱逐出去的。
喻圆捂着嘴,说想吐,骗了车夫,忙不迭地跳下车,跑了。
这个时辰宫门已经落锁,所以太子会在城中的私宅过夜,喻圆早就打听到这处宅院在哪儿了。
事关前途,他跑得飞快,终于在太子差点儿走进大门之前恰好赶到。
喻圆急切地掏出玉佩,扑过去,大喊:“太子!太子!太子殿下!”
侍卫要将他拖走,好在景流玉及时听到他的呼喊回头,似乎在回想什么,最后抬手示意侍卫将他松开。
喻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栽倒在地,景流玉动作敏捷,及时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扶起,他这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是你啊?”景流玉笑吟吟地帮他拨了拨跑得散乱的头发,“今日诗会去了吗?”
喻圆拼命点头,庆幸他还记得自己。
“有学到什么东西吗?”太子继续问。
喻圆绞尽脑汁,结结巴巴试图说说自己学到了什么,可他光顾着吃了。
他也根本没注意景流玉的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无意触碰到了他的脸颊。
他跑了很久,身上的皮肤都发着热气,摸起来暖乎乎的,软得像块米糕。
领口敞开了一点,露出粉白的皮肉,还有纤细的锁骨。
景流玉仗着他傻,手指的骨节蹭了蹭他的脸,指尖划过他脆弱纤细的脖颈,直到锁骨,帮他理了理衣衫。
喻圆终于反应过来了,意识到景流玉的动作,仰起脸,笑得满脸蠢相,说:“谢谢太子殿下,殿下您真是个好人。”
他一点儿也不气了,毕竟太子日理万机,一时疏忽也有可能。
他从香囊里掏出一张花草笺纸,忐忑地递过去:“这是我写的诗,太子看看。”
还熏了香,这几个字也是特意练过的,专门誊在上面。
这可是喻圆绞尽脑汁的精华大作!他本想在宴会上大放光彩的,谁知道没人理他,差点埋没了。
景流玉展开,沉吟了片刻。
即使他知道一个吊车尾的童生不会有多惊人的文采,但还是头一次见能把诗写成这样的人。
矫揉造作,味同嚼蜡,刻意雕琢的意味近乎冲出纸面。
还是那句话,的确没什么读书的天分。
但景流玉还是夸赞道:“对仗工整,字也清隽,一看就是下了力气的,果真勤奋。”
喻圆还是到京城后头一次受到夸奖,五迷三道的找不着北了,嘿嘿笑了几声,大方地说:“殿下喜欢就送给您了。”
景流玉将诗收好,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好了,孤已经收到你的礼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喻圆不敢置信,笑容僵在脸上。
眼见景流玉要走,他急忙抓住对方的袖子。
景流玉回过身,眼神似有审视,狐疑地打量他。
也许说了会被太子驱赶出去。
但是喻圆也知道,这次不说,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说不定明天,后天,太子就忘了他这么号人。
等到太子忘了他,他就会被山长赶回家。
喻圆不甘心从繁华的京城再回到老家。
太子能给他的荣华富贵绝非一般人可比,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有他这种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喻圆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后背发凉,硬着头皮道:“殿下,让我入您府上可以吗?”
景流玉慢慢撕开他的手问:“那你要到我府上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呢?”
喻圆忙不迭点头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