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来,团成一个球,获得一点儿安全感。
景流玉近乎熬了三个通宵,迟钝的大脑被锤子敲击一样闷痛,后知后觉品尝到了喻圆当时的酸涩。
那些天喻圆在想什么,景流玉心里闪过太多种纷杂的可能,他们团聚成一个坚硬的球迎头向他砸来,让他无从下手。
越抽丝剥茧,越无法接受。
景流玉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畜生。
他怎么能和喻圆说那种话?
那是雪上加霜,一切都变得坏透了。
过去被忽视的蛛丝马迹忽然变为无法忽视的呈堂证供。
喻圆离开时候反反复复强调的,是不能接受被景流玉一直当作情人关系存在,介意的是景流玉最后口不对心提起合同的话而非被设计欺瞒。
景流玉忽然察觉到事情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喻圆悄悄在心里原谅过他,最后被他逼到忍无可忍才决绝离开。
喻圆能原谅他,就是跟人家出去过生日喝酒算得了什么啊?不出轨他都得感恩戴德,犯得着说这种犯贱的话吗?
景流玉觉得自己跟那些脑蠹心朽的玩意没什么区别,脑子是拿来用的不是摆着好看的。
景和清看他那副样子,不敢再待下去了,拿着请帖,小心翼翼地起身。
景流玉忽然伸手,把请帖从他手里抽出来,眼神光都没聚拢,问:“可可呢?把她送过来待两天。”
他不是个遇到事就会六神无主的人,一个劲儿地在心里问自己怎么办没有用,即使心如刀绞,他也得先把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一摊子破事儿解决明白。
“好,我一会儿送她来。”景和清说完,马不停蹄跑了,生怕晚一秒就能被什么恶鬼活吃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