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将阿泽交于你是如何说的?”
“还您一个从里到外都完整的泽少爷。”
“你竟然敢欺瞒我!”
“Boss,是我工作的疏忽,对于此事我难辞其咎,不过,就算当初我已经预料到泽少爷的情况,我还是会同意他的要求,不会告知您。”
“他的要求?”
“是泽少爷说服我,为您身体着想。”
“你是说,阿泽之所以离开,是怕因为不能控制情绪与我冲突,加剧我的病情?”
“对。”
盛誉晖径自坐直了身子,他顾不上胸腹间洗筋刮髓般的痛楚,撑着绵软的身子从床上坐起。
“帮我叫Bill回来。”
Bill将驻守在纽约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出去,按照盛誉晖的指示,即使掘地三尺也要将李泽找到。
但整整三日过去,丝毫没有李泽半点音信,他就真的如同人间蒸发一样,不过消失一年的时间,他们便再也找不到有关他的蛛丝马迹。
“Boss。”
“有消息没?”
“没有。”
“阿泽离开以后都去了哪里,查过没?”
“泽少爷只与Jones联系过,如果他病情未愈,也应该是与他在一起。”
“有没有查过A市?”
“盛先生那边传来消息,未曾发现泽少爷的踪迹,肖总的恋人刚刚出院回家,他如今足不出户陪伴。”
“继续找。”
“是,Boss。”
“帮我约Walker。”
“Walker?”
“对。”
Bill狐疑的看了看盛誉晖,他半倚在床边,神色惨淡倦然,头顶的药水顺着透明的滴管垂下滑入他淡青色的血管,他整个人的眉目掩在昏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透明起来。
Walker是盛景集团乃至黑岚的法律总顾问,一般小事情很少会找他,除非是能撼动根本的大事件,譬如当初兼并黑龙以及Mr.Daley立遗嘱时。
“Boss,您找Walker...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
“你无须过问。”
李泽与Jones双双获救,Jones被紧急送往当地医院救治,脚腕扭伤严重加之受过低温冰冻,情况较危险,Tanner 与李泽商议后当机立断为他办理转院手续。
亏了他们的争分夺秒,Jones冻伤的脚避免遭受截肢,但整整住院一个月才被允许下地行走,他如获新生,竟然拥着李泽与Tanner 喜极而泣。
半个月后三个人踏上飞回纽约的飞机,飞机飞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李泽心间莫名多出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慌乱。
十几个小时的行程,他无法克制对盛誉晖的想念,无数的担忧排山倒海袭上胸口,此时他才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后怕。
飞机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李泽随着人群下扶梯,深深吸气突然生出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的感觉。
李泽与Jones和Tanner道别,背着行囊回到阔别一年多的公寓,屋内家具上集满厚厚的灰尘,没有半分人气,他抹起袖子戴上口罩,弹去飞灰,又去卫生间接了水沾湿抹布擦洗桌椅,半个下午时光飞逝,他最后拖完地已经感觉身上衣服被薄汗濡湿。
腹中空空唱起空城计,李泽将拖把放回卫生间,看到垃圾袋中收拾出来发霉过期的食物,他勾起嘴唇轻笑,然后取了衣服打算出门购物。
他刚刚走至玄关处,听到门铃轻响,重新恢复温润的眉眼不自觉的蹙了蹙,刚走至门口眼睛还未移到猫眼处,他便听到外面撬锁的声音,李泽转身拿起玄关处立着的球拍,刚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