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边一边修剪花枝,一边飞速运转大脑,他的手机被盛誉晖监听因此出门的时候故意没有带在身上,现在联系外界倒不是什么难的事情,随便借一个手机便可以,唯独让他心寒的是,在这偌大的纽约城,他搜肠刮肚想了好一番,竟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祭出与盛誉晖反目的筹码将他解救与水火之中。
东躲西藏一天一夜以后,李泽最终被盛誉晖派出来的人搜捕到,此时他已经两天两夜水米未进,那些人不敢怠慢于他,找附近的人买了吃食给他,顺便等待盛誉晖到来。
李泽见过盛誉晖阴险森冷的模样,见过他残酷狠绝的手段,见过他临危不乱智脱敌手的场面,却唯独没见过他带着慌乱和愤怒的神情。
他坐在种植园中的小亭子中,身边围绕着七八个荷枪实弹的保镖,远远地看到盛誉晖不顾一切的飞奔着跑过来,他那个时候还是英姿飒爽精神抖擞,身上有永远使不完的劲儿,有永远令人羡慕的矫捷身手。
盛誉晖丝毫不顾人多口杂,更顾不得那些常年跟在他身边视他若神明的下属,就那样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将他一把拉起来拽进怀里,压着嗓子略显疲倦的说。
“还好你没事。”
在那之后李泽才了解到,Melantha终于为找到盛誉晖的软肋而蠢蠢欲动,借着他逃跑出去的机会给手下人放话,重金悬赏要他性命。
盛誉晖将李泽搂在怀里箍得紧紧的,几乎要将他揉碎在身体里才罢休,李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有些呆滞的任由他施加了力道紧紧抱着他,直到发觉身上被揉的发疼。
他使足了劲都没推开盛誉晖,最后被他半搂半抱着回到车上,此时盛誉晖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深沉阴冷的表情。
一天一夜在风餐露宿,精神紧张中度过,被盛誉晖抓住以后李泽却突然间放松下来,他窝在后车座中昏昏然睡得香甜,连什么时候回到山庄被人抱回卧室都不得而知。
他那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直觉睡了一个漫长的世纪,等到他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模样。
李泽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趴在床上的,紧接着便感觉到后背的蝴蝶骨下方有一阵细密的疼痛,他下意识的抬手摸痛处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掌裹住。
“别动,麻药劲儿刚过,会有些疼。”
盛誉晖的身影在身后懒散的夕阳照射下拉长许多,有部分投射在他的脸上,李泽歪着身子在一片阴影中偏头打量他,那时候才发现他脸上胡须好久没刮,身上凌厉的气息被几分颓意掩盖了不少。
“很疼么?我让Eason进来?”
李泽鼻尖渗出细密的汗,身上因为麻药刚刚散去的缘故软绵绵的几乎使不上力气,他意识已经清醒,目光泛着淋淋恨意但似乎也没有灼痛盛誉晖。
“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你背后放了点东西。”
“盛誉晖!你对我做了什么?!”
“哦,微型定位仪,以后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用愁会找不到你。”
盛誉晖慢慢起身坐在旁边的沙发里,他甚至气定神闲地翘起两条腿随意交叠起来,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他偏着头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和警告的意味。
“盛誉晖!我要杀了你!”
李泽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只挥着手将床头柜上的东西扫落在地,细小的药瓶应声而碎,他一个翻滚从床上翻出去。
“阿泽!”
盛誉晖只来得及托住他,自己双膝跪在地毯上,尖细的玻璃碎片全被揉进膝盖中,他洁白的家居服裤子上面如寒梅怒放。
“盛誉晖你放开我!”
“别动!”
李泽丝毫不理会他的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