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盛誉晖难得温言软语,他可以感觉得到李泽躺在身侧逐渐紧绷戒备的身体。

“这是你安排的?”

李泽出声沙哑晦涩,他每次饮酒过夜晨起时都会这样,往往这时肖灏会体贴的端来蜂蜜水给他润嗓子,那些温柔缱绻被时光拉长但却像是长了飞毛腿,他还来不及伸手,便一溜烟没了踪影。

直到七年之后回国,李泽才知道,就在昨天,他举行那场可笑的婚礼的时候,肖灏乘坐的飞机刚刚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他紧赶慢赶最后看到的却是他牵着别人的手低头亲吻的画面。

天意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编剧师,他看不见,摸不着却往往比任何看得见的东西都要残忍的多,我们往往无力反抗,只能顺着他的指引前行,无论前路是龙潭亦或是虎穴,如果驻足不前,便只能提前退出人生舞台。

“对。”

“为什么,只是为了得到我?”

“对。”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

“第一次见到你以后。”

李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下是松软的床垫,但他总觉得是躺在尖利的钉板上,生命一点一点的从被戳出的洞口流失殆尽。听到盛誉晖这么笃定的回答,他牵着嘴角想笑一笑,笑容咧至嘴边却说不出的苦涩和绝望。

他这一辈子也值了,赔上了李氏所有的家业。

“所以,国内公司是你恶意收购,你早就握有李氏将近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还作壁上观看李恩与我争夺管理权,然后,那批货应该也是你的杰作对不对?可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算计进去,也真是看得起我。”

“我说过,你值得。”

“那么,我父亲呢?他猝亡是不是也在你的计划之内?”

“令尊的事我很抱歉,但于我无关。”

“你连我们国内的根都拔了,他若再不警醒一些这边不也早就被你吞噬了?你可知中国有句古话,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

盛誉晖原本打算反驳,但话到嘴边却一时梗在喉间被他吞下,要是让李泽知道,其实他的父亲也参与其中,那他应该会最绝望吧?

“这件事情是你单独策划,还是,李恩与你同流合污?”

李泽反应太过古怪,盛誉晖原本都准备好了他大吵大闹或者是一怒之下拿枪嘣了他,但这人平静的躺在他身侧,面色波澜不惊,一问一答思路清晰到令人咋舌。

“后面的事情他知道。”

“也就是说,我的亲哥哥把我卖了,换回了他的公司,是这样么?”

“阿泽。”

“是还是不是。”

“我会给你最好的。”

不知为什么,盛誉晖突然想把李泽抱在怀中,但伸手的时候却被他卷着被子滚开。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自小到大,除了外祖父,没人敢用这样的口气与他说话,甚至堂而皇之的赶他出去,盛誉晖下意识想要冒火,但莫名其妙间生生压下来。

“我之前已经帮你清洗过身体,衣服在柜子里。”

“我想喝小米粥,现熬的,熬好了再上来叫我。”

这几乎已经带了颐指气使的味道,盛誉晖顿在原地,扭过头来这个角度刚刚好带着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意思,李泽仍旧直挺挺躺在那里,像是没了生命的一具干尸。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用狐疑的目光直直盯着李泽看。

“我好像越矩了,不该指挥盛总。”

“你等着,我待会儿上来叫你。”

半小时以后,盛誉晖端着火速熬好的小米粥上楼,他觉得米还是半生不熟,但心里面隐约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